他并不去看那些文件，因为他比任何人都知道，林长风真的做过这些，但是，却不知道，乔安竟然能够查出来，而且，速度竟然这么快。

三千万的亏空，林长风这辈子，是真的再也见不到光了。秦深紧紧地捏紧手里的对林长风的法院传单，很快，林长风又得回到牢笼之中。

秦深闭上眼睛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再睁开眼睛的时候，那眼睛布满血丝，恐怖无比地看着乔安：“你是故意的？”

然后，就没有了下文，在等着乔安的回答。秦深始终都不敢相信，乔安会变成这样的人，不择手段，以别人的痛苦，当成自己的快乐。

肆意地欣赏别人的绝望。他还是不死心地相信，他当年认识的乔安，是不会变的，就算经历了生离死别，她骨子里的善良，都还是在的。

乔安重新坐回皮椅上，已经冷静了许多，听到秦深的问题，冷笑不已：“你不是已经知道了吗？干嘛还要问？”她嘲弄地看着秦深姿态傲然地开口：“秦深，你该不会是还对我抱着希望吧？以为我会有怜悯之心，放过林长风？”

乔安一直看着秦深的眼睛，他在她的一叠问话之中沉默了，那就是默认了，他果然是还抱着侥幸的心理，以为她回心软，不，她会让他知道，他错得多么离谱。

她倚在椅背上，仰头看着秦深，凉凉地笑了起来：“哎呀，想不到啊，也不过是过了五年，你竟然会变得这么天真，难不成是噩梦做多了，终于知道做好人的好处了？”她笑出了声音，毫不遮掩自己眼底的鄙夷：“秦深，我告诉你，我就是这么歹毒，对，我就是要让董冬睿带他回来，我亲口告诉他，他已经失去了一切的财富和权力，当年你允给他的股份我都收回来了，而且，我得亲口告诉他，他即将，在监狱里，度过下半辈子。”

看见秦深逐渐变得扭曲的脸，乔安觉得前所未有的快感，说得越发的欢快：“而且，你想想。要是那些股东知道他竟然侵吞了公司三千多万，到时追究起来，他就得倾家荡产。他想不到的，到老来，自己会失去一切，而且，连妻儿，都无处容身。”

她的语气缓慢，慢慢地说着这一些，就像说一段与自己无关的故事，而这个故事，却让他欣喜万分，因为她眼底的笑容那么大。

秦深看见她脸上的笑容，觉得心尖都在疼，脚步钉在地上，怎么也挪不动，只能看着她，无比悲痛地问她：“可是，顾城有什么错呢？林长风进了监狱，那么，这庞大的债务就压在了他的身上，你最终害的，还是他。”

“哈哈。”秦深的话似乎戳中了乔安的痛处，她有些癫狂地笑了起来，手拂过额头上的伤口，然后倏然抬头看着秦深，目光如刀：“林顾城？秦深，这些如果要怪的话，就只能怪你了，要不是因为你，我是考虑放过他们的。”

因为他是你身边的人，所以，就得付出代价。

要让秦深痛，就得从他的身边的人开始，慢慢地，让这种疼痛，渗入他的骨血，成为一个噩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