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中秦深望着角落的沙发里坐着的女人，耐心地等待她开口。

而在这一连窜沉默的时间里，乔安并没有如秦深所愿说出答案，黑暗里突然亮起了一窜的火光，打火机的亮光照亮了黑暗，她苍白憔悴的脸在火光里闪动，眉目低垂。

他注意到了，在烦躁的时候，乔安总是会率先想到香烟的，如同中毒已深的人，只有这样的尼古丁的味道，才能让自己平静下来。

她在打火机的亮光之中点燃了唇边的香烟，然后慢慢地收回打火机，打火机的火光熄灭之后，房间里又黑了下来，只留下她手指间夹着的香烟，火星一点。

没有多久，空气里边传开了烟草独有的味道，有些的蚀心蚀骨，似乎是黑暗里的女人用力地吸了一口香烟，然后缓缓地吐出来，气息有些的起伏。

等到一切都安静下来之后，她的声音才慢慢地破空而来：“你说了无数遍的快跑，想必是梦见了什么不开心的事情了。”

乔安的语气有些的低沉，声音越说到后面，就越小了下来，手晃动了一下，那夹在手指间的星星火光随着他的动作摆动着，在暗沉的黑暗中，有一些的诡异。

他的脸色在黑暗中变了变，声调突然变得有些的冷淡：”没有梦到什么不开心的事情，不是噩梦。“

是谁违心地说，那梦境里的事情不是他的一个噩梦，其实关乎于那段往事，点点都是他的噩梦，这么多年了，他还是没能醒来。

黑暗里，乔安的神色他看不见，只知道她稍微低安静了一下，慵懒无所谓地轻轻应了一声：”嗯。“

一个单音节从喉咙深处发出，似乎相信了秦深的话，更多的是，根本不在意他做的，究竟是不是噩梦？

秦深也不说话了，眼睛穿过那厚重的黑暗直直地看着那点亮光，那里坐着的女人，身上越来越有一种让人窒息的沉静和冷漠，死气沉沉的模样，总是让他挠心不已。

他看着她的手一次又一次地晃动，把香烟送到唇边吸了一口，然后手指夹着香烟停在半空中，他可以想象此刻她的神态。

脸色苍白眉目精致的女人，半眯着眼睛，目光迷离地对着空气突出一口的烟雾，然后再烟雾缭绕之中面容被模糊，醉生梦死的感觉在她的身上显露无遗。

她的动作重复了好多次，仿佛终于吸完了烟，伸手把烟头按在身边的烟灰缸里掐灭，那点火光瞬间便湮灭了下来，黑暗覆盖而来，房间内，阴沉压抑。

他听见她的鞋子敲打在地板上的清脆的声音，乔安从沙发上站了起来，口气沉淡：”如果没什么事情了就起来吧，有人在楼下等了你一天了。“

秦深听见她迈开了脚步，走到了他的床边，他还来不及做出思考，女人身上的薄荷味伴随着烟草味便扑面而来。

她俯下身来，唇在他的耳边嘶声耳语：”是你的向小姐。“尾音微长，冷冷的笑意明显，他知道，此刻的乔安，定然是勾起唇角讥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