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石头挺大的,要不是于嘉禾眼疾手快,一把将我扯开,并猛地挥掉那块石头,我现在恐怕也会待在医院里了。其实被砸进医院里,那也算得上是一件不错的事情,起码还能让我清静几天。
我站在于嘉禾的身后,看了一眼外面的架势,一群记者里,参杂着好些人,不知道是民众还是那种有意过来挑事的人。记者的相机不停的对着我们狂拍,顿时正源一楼大厅里,被这片闪光灯照的亮极了。
于嘉禾一直站在我的前面,替我挡着那些镜头和闪光灯,邹平在一旁看了看形式,说:“算了,去后门试试看,不过事情刚刚发生,这些记者肯定跟狗一样咬着不放,估计正源所有的门都有人堵着,就算我们成功从这里出去了,到了医院,也有可能会碰到记者。”
“呵,他们说我们没有表示,我们就是想要表示,他们也得给我们机会啊?真是笑死人了,他们这些记者就是厉害了一张嘴,想想死在他们锋利语言下的人多多少!”邹平显然是有些气愤的,大概也是被逼的烦了。
我们已经在公司里呆了有一天一夜了。
我反倒还淡定一点,大抵是因为我没有去看网上一些偏激的语言吧,连本新闻都看的不多,高媛不让我看,每次开会之前,等我过去了,他们好像已经说了一会了,消息到了我这里,就有点避重就轻了。感觉好像高媛是受了什么命令,不让我看到事情最坏的一面。
邹平是想跟我说,但每次都被高媛打断,有次我出去倒咖啡的时候,就听到这两人在茶水间吵架呢,吵的还挺厉害的。一个是觉得我作为正源董事长应该要懂得面对这种事情,如果连这种事情都面对不了,做什么公司负责人?一个则是觉得我挺脆弱的,还是需要保护,更何况有人已经下了严肃的命令,要将我保护好的。
他们吵的时候,我就在门口,听他们吵完了,我就躲了起来,没让他们发现我的存在。可能在高媛眼里我还是有点傻傻的,但其实挺多事情,不用他们说,我也是知道的,只不过我话比较少,就显得我好像什么都不知道。
呵,别人话不多那是深沉,我话不多却是傻逼。
这天我们还是没有出去,到了第二天,医院里来了消息说那孩子不太好了,生命垂危,十分危险。这么一来麻烦就大了。
正源门口的人似乎越来越多了,吵闹声也变的很多,据说还有孩子的家里人过来闹的,总归事情很麻烦。但这一次我们不得不出去,而且我是非出去不可,缩在公司里,沉默不说话,只会让制造舆论的人越来越张狂。
邹平他们先领着我去了后面,水泄不通,又去了侧门,依旧如此,正门就更不用说了。他们在那儿想办法的时候,我终于忍不住了,道:“实在不行,叫警察吧,让警察过来维护治安。不管怎么样,我们还要正常作息不是吗?他们都堵在这里,公司还要不要开了?事情还要不要处理了?好歹也是个法制社会,不是记者的社会,怕他们做什么?或者告诉他们,我们过几天会召开发布会,请他们到时候再来,如果还要执意留在这里的话,就让警察来处理。”
我一出声,他们就将目光齐齐的看向了我,过了好一会,再又问我:“那现在怎么办?”
“从正门出去。”我气定神闲的说。
而高媛则出声劝我:“记者不算什么,可你看看那些拉着横幅的,特别是小孩子的家里人,会更加偏激……”
“难不成还要弄死我?如今要弄死我的另有其人,我连她都不怕,会怕门口的这些人吗?家属会生气也很正常,这孩子要是我自己的,好端端的养到那么大,吃了个饭就这样了,我也会恨!总归只是发泄而已,这没什么!他们砸在我身上的一切,我自然会全部都还回去!你们不用担心。只管走!”
说完,我就直接转身往大门口走了过去,邹平他们急匆匆的跑了过来,于嘉禾则一步走在了我的身前,说:“你走在我身后,能到这里来的人,都比较偏激,小心为上。”
我抬眸看了他一眼,又看了看外面的架势,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冲着他微微的笑了一下,点了点头。其实邹平和于嘉禾还是很保护我的,大门推开的时候,外面的人几乎一下子涌了进来,索性正源的保安人员还是比较多的,加之邹平很大声的同这群记者说话,不多时他们倒也退了出去。
显然情况比我们想稍微好一点,记者纷纷抛问题过来,杂七杂八的,问的人太多,我除了听到嗡嗡声,其他什么也听不到,邹平和于嘉禾在那儿应付。保安在帮我们弄出一条路来,只奈何人多,并且蛮力往这边拥挤的人多,一弄两弄,我原本还紧跟在邹平和于嘉禾身后的,然而不知道是谁,伸出脚来勾了我一下,还有人扯我衣服,推我,使得我双腿一曲,一下就跪在了地上,双手迅速的撑在地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