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景是背对着我坐的,他的头发还没有吹干,湿漉漉的还滴着水。听到我提起顾唯一,手上的动作就停顿了一下,再继续擦了擦头发,问:“请谁?这件事,她没有跟我提起过,旧城改造的事情我也并没有放手让她去做过,谁让她请的设计师?”
他跟顾唯一之间的关系应该不怎么样,听他这个口气十分不善,并且还带着极度的厌恶情绪,真是好奇,上次生日宴会上,这顾唯一究竟跟梁景说了什么。原本梁景对顾唯一是无感,就是不喜欢也不讨厌,而现在完完全全是一副厌恶的样子。
我将手机调了一下音,塞进来枕头底下,往他身旁挪动了一下,发挥了一下女性的柔软,伸手抱住了他的脖子,下巴抵在他的肩膀上,歪着头,冲着他眨了眨眼睛,好奇心十足,笑问:“顾唯一得罪你了?感觉你现在好像很讨厌她的样子,以前不是说无感吗?”
他随意的用毛巾揉了揉头发,侧身,抬手,将我抱了过去,一双眼睛深深沉沉的看着我,说:“我最讨厌人威胁我,我不反对用手段,但非常讨厌那重要的人来威胁我。”
“哦,她拿外婆威胁你了,可外婆不是好好的呆在别墅里吗?”我照旧装作无知,用轻松的口吻来应对他的认真。
梁景看了我一会,只是别有深意的笑了一下,松开了手,就起身去卫生间吹头发去了。而我则拿了放在小桌子上的笔记本电脑过来上网,关于赵董破产的事情,网络上已经开始有传闻了,有些报道将整件事都说的十分连贯,编的像真的一样。
当然,通常杂志报纸上的新闻,多多少少还是经过记者润色了才出来的,总有几分真,几分假的,但肯定很好看很精彩就对了。我正看得起劲的时候,梁景吹完头发出来,见我那么认真地样子,也凑过来看了看。但很显然,他对这个没有兴趣。
可能是怕我发脾气,他现在跟我讲话还是蛮收敛的,没有以前那么刻薄。他仅看了一眼,说了声无聊就没再过来看,而是拿起了手机。
我用余光扫了他几眼,想了想,便侧过头,带着几分认真,道:“你说赵董怎么会那么糊涂呢,以前啊,他也不是没被赌博这事情坑过,现在都五十多岁了,竟然又去碰这东西。不过,上次开股东会见到他的时候还好好的呢。”
“前两天,我去别墅找过他,原本想趁这个机会将他手里的股份买回来,也省的落到别人手里去,可愣是没找到这个人。我觉得这事情还满蹊跷的,梁景,你说会不会是有人刻意给赵董下的套子?”
我一直很认真的看着他的脸,想从其中看出一丝猫腻来,只可惜我看了半天,他脸上的表情没有丝毫的变化,反倒是与我分析了起来,最后,他看着我的眼睛,带了十足的认真意味,道:“近一段时间,你要好好看着各个股东的动向,顾唯一背后的势力不简单,她如今回来的目的也不简单。她现在看起来不声不响,没有什么大动作,但是不会叫的狗,咬人才最疼。”
“有你在,我不怕。”我凑过去,靠着他躺了下来,身上盖着毯子,看过去我与他的脚,一前一后,一大一小。
我有些小孩子心性的伸过去,一只脚踏在了他的脚背上,我抬头去看他,正好就看到他浅浅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