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老爸那时候想跟你求婚的,还带我去买了戒指。”她在旁边嘀咕,“是限量的,本来想等你伤好了送给你,可……”
我愣住了,不敢说话。
“我老爸说leo叔叔为了你和他家里闹翻了,这么一想你是应该喜欢他。”她难过地说:“可我和我老爸也好可怜。”
我摘下了套在无名指上的戒指,蹲下来,替她擦了擦眼泪,说:“是阿姨不对,我们去吃蛋糕,好不好?”
她没吭声。
“没有妈妈就没有,阿姨也没有。”我说:“你爸爸人这么好,会找到喜欢他的人。好吗?”
她还是抽泣,不说话。
我也无话可说,搂住了她。
虽不是我的孩子,我们却来往许久,虽然她也有特别调皮的时候,可我真的特别喜欢她。
身旁是来来往往的客人,成双成对地选戒指,有人碰到了我,有点痛,对我抱歉。我没有心情说话,就这样抱着她。
我领着她买了点吃的,哄了很久她才不哭了。这样一耽误天色已经发红,阿狸打来电话,问我们怎么还不回去。
我们便回去了,他俩已经把茶喝得没颜色了。
阿狸见盛灵红着眼睛,把拉着她问:“怎么了?谁欺负你们了?”
盛灵摇头,他便看向我,温励也握住了我的手,问:“是不是遇到麻烦了?”
“没有。”我说:“回去对你解释,没什么大麻烦。”
阿狸便把她抱到腿上,摸着她的头,笑着对我说:“辛苦你了,小孩子都爱哭。”
我再度摇了摇头。
喝了口水,我们各自告别,出来后,我把事情讲给温励。
他叹了口气,说:“真是落魄时才知道谁是朋友,刚刚sam约我喝茶,是问我有没有哪里需要帮忙。他说我们得罪了本地黑帮,他可以通过特殊手段把我们带回国。”
“那你怎么想?”
“以前我并不太把sam当朋友,觉得我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但今天真的很感动。”他淡淡地说:“我和梁正则交流了一下,他很有想法,我觉得到他的公司去,是个不错的选择。”
“所以从现在开始把他当朋友也来得急。”我安慰他,“你最近感触很多啊。”
“因为现在的生活是以前完全没有想过的。”他也轻松地笑了起来,握着我的手,说:“我已经充满干劲了。”
不知道是不是他力气太大,我突然觉得手有点痛,不由自主地看了过去,顿时吓了一跳。
温励也吓坏了,慌乱地松开了手。
我的手背青了一片。
我抬起手,想轻轻地按一下,温励立刻阻挡了我的手,解下我的丝巾,绕住了我的手腕,说:“我们去医院。”
“怎么了?”
只是青了而已。
“你回来时还没事,没有碰过任何东西,我们得立刻到医院去。”他拦到了计程车,上去了。
我觉得他小题大做,“可能是在逛街时候磕碰过。”
“什么时候碰的?”
商场人不多,也不嘈杂,坦白说,在我的印象里,我还真没磕碰过。
“好像是碰到了什么柜子上吧。”我说:“我不记得了。”
“那就去过医院再说。”
我俩最终还是去了医院。
到医院时,青的范围更大了。
温励也这么觉得,表情更加忧心。
我忙安慰他,“可能是什么怪病,你放心,咱们有钱,不用怕。”
到诊室时,淤青已经蔓延了满手背。
不碰没感觉,一碰就痛。
医生检查了一下,在我的手背上找到了一个划痕。
“有可能是被人注射了有毒物质。”医生说:“化验之后才知道结论。”
她给我做了一些处理,我和温励等着化验。
淤青扩散得慢了些,但看起来还是很狰狞。
我仔细地思考着,想起我抱着盛灵时,的确有人经过了我身边,碰到我的手是难免的。
而且那时我手背朝外。
这是我唯一能想到的可能。
我把这件事告诉温励,他看起来很平静,抱着我,说:“别担心,很可能只是比较厉害的虫子。”
“都黑了。”
“别怕。”他的声音依旧很镇定,“医生会有办法。”
结果是医生也没办法,化验结果出来了,他们表示需要进一步分析,但可以确定是有害物质。
等了这一会儿,我的手变得更可怕,手腕没有青紫,但有一条条恐怖的红线爬了上去。
我开始害怕,问温励,“我是不是要死了?”
“不会。”
我只听到了这一句。
然后就失去了知觉。
再醒来时,是在病床上。
看天色,已经微微地亮了。
我的床头插了很多管子,竟然还有心电仪。
病房里只有一个陪床的女人,看起来很眼熟,好像是阿狸的手下。
我觉得很难受,不疼不痒,就是动不了,整个人都好像残废了一般。
扭头的动作也进行得很吃力,我却看不到我的手,上面带着手套,其他的地方都有衣袖。
就这样一直熬着,仿佛已经变成了植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