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点头,问:“那么几位家长是想找我协商什么?”
“他们对处理不满,也是希望跟您谈谈。”老师可能也觉得太没道理,估计也是不胜其烦,表情很尴尬:“希望您能作为监护人给受伤的孩子赔礼道歉。”
“赔礼道歉?”我意味深长地看向了那群父母,“他们有对我家孩子赔礼道歉么?”
“还没有。”
一个女的耐不住了,叫嚣:“我们凭什么道歉?到底是谁打人啊?”
一群人纷纷附和,他们同一阵线。
我这次自然不能忍,迭起腿,靠在桌边,抬起头,冷下了脸,自认还算有威严,“刚刚几位抨击我们家对孩子的教育方式,用尽言辞侮辱我们家八岁的孩子。我出于风度可什么都没说!现在我跟老师沟通,几位能不能稍安勿躁?还是几位觉得有必要横躺到公安局门前举条幅来处理这件事?那么根据未成年人保护法,八万块钱可得给我先退回来!”
满屋子人都被我震住了,我暗自窃喜。
我又转头看向老师,笑着说:“依我看那,道歉就不必了。我倒是觉得贵校这样以国际冠名的学校,存在校园小霸王,真是让人感到不安。”
老师立刻说:“这点我们真的非常抱歉,但盛灵她的确……”
“她爸爸从小就告诉孩子,盛家的孩子不欺负人,但谁都不能欺负她,十六岁以前也不要考虑恋爱。孩子也从来不派司机接送,也不想配保镖打扰学习。”我觉得该强硬就要强硬,凭什么给校霸道歉。从小我就憎恨校霸,四个五年级的合伙打一个二年级的,什么教养?要是一对一我没准还考虑下道歉,“但这件事发生之后真的让我们家太不安了,以后还是考虑配几个保镖吧,学校实在不安全。”
老师没吭声。
那几个家长还想说什么,被我瞪了回去。
我进一步咄咄逼人,“另外我们孩子挨了四个孩子的打,无论心情还是身体都遭受了损失。二年级的孩子被逼得去买人报仇,学校的监管在哪里?我们挨打了,没有要一分钱,没有要求道歉。给了八万块,抽了八个耳光。这多亏是孩子单纯,不跟家里说,万一要是说了,哪是几个耳光的事儿?侮辱人格,动用武力,这多么可恶?就算是个没爹没娘的孤儿,你这么对她社会还得谴责你。”
老师抿了抿嘴,说:“那么您的意思是不道歉?”
“一个耳光一万块,我觉得只要没打聋,真的不算少了。”我这种市井小民就是这么泼皮,“我刚坐在这里也听了长达半个小时的抨击,谩骂。如果还不能了结,那就把钱退回来,咱们经公处理。或者问问其他孩子们,听说这四个女生在学校一向以欺负别的小孩子为乐,国际学校还真是国际化啊!放到网络上评评,我们给八万自己亏不亏?”
那几个家长依然不忿,冲上来就要打我,嘴里飙出污言秽语,被办公的男老师拉住了。
“我的意思就是这样。”我冷冷地说:“孩子之间的事情,我家盛灵已经处理了,我觉得不错,打人赔钱,精神损失也一并掏了。以后只要没有类似事件,我跟老师保证孩子不会再找校外人帮忙。这事儿要是想大人处理,咱们就用大人的方式,自己孩子都看好了,别太跋扈。”
那群家长抚着心口走了,剩下我跟老师在办公室里。
老师有点汗颜地说:“两边都是孩子,学校虽然管理,但你也知道,小学因为没有设置太严格的考试,况且始终坚信孩子只是顽皮。”
“我明白。”我对老师的态度当然不能太恶劣,“但我确实很生气,四个孩子打我们家孩子一个,还是那样的理由。感情上完全接受不了。”
“我知道。”老师说:“但无论任何处理方式,找校外的技校生处理都不合适。他们毕竟已经是高中生。”
“这也是我们愿意赔钱的理由。”我说:“但盛灵自尊心很强,被打已经很难过,我不可能再道歉。”
“我知道。”老师有些无奈地说:“留下你,还是想问问有关盛灵的事。其他学生我都会安排家访,但盛灵的父亲总说他不太方便?”
“他是比较忙。”我说:“总是没空。”
“以前那位,说是她姑姑,也是说不方便去家里。”她说:“我知道一点盛灵的家庭情况,但出于对孩子考虑,是希望知道更多的情况。方便说一下你是她什么人吗?”
“我……”还真不太方便,但我这半天又是教训,又是装高冷,想来想去,便说:“是她爸爸的朋友。”
“哦。”老师会意,笑着说:“我就说看你的年纪不像是有这么大孩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