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k画家的作品底稿,对临摹和研究她的画有着巨大的帮助。
我几乎慌不择路,也不知道是怎样才应付着送走了居委会大妈。一关上门就立刻打给温励,这次竟不是黑名单所提示的空号,而是“笃笃……”的提示音。
我握着听筒的手一片****,整个人焦虑着,紧张、不安和一点点兴奋,几乎就要压垮了我。
终于,那边有人接听起来。
淡淡的呼吸声拂过耳畔,对面很安静,没有更多声音。
我不知道接电话的人是谁,但我试探着叫了几次,对面始终不再有声音。
可我的第六感告诉我,接电话的就是他。
无从分析,无从判断,但就是他。
于是我鼓足勇气,颤抖着声音,说:“礼物我收到了,谢谢你。”
他依然没说话,或许是我的幻觉,呼吸声稍显粗重。
“也不知道你过得好不好,我知道之前拉黑我是因为我一直骚扰……”我犹如自言自语,渐渐开始相信这只是一场梦,“真不好意思。”
他依然不说话。
“你应该会过得不错,我都还好,没遇到什么麻烦。”我曾幻想过,如果温励接了我的电话,我一定要告诉他,我因他而认识的阿狸,给我带来了麻烦。
可这一刻,我又想,我跟温励真的已经毫无关系,被他甩时我没这么认为,一次又一次地给他打电话,求救也好,求安慰也好,单纯地希望发泄情绪也好……做这些时,我也没有相信。
然而此刻,我收到了远在大洋彼岸的礼物,珍贵的,全世界独一无二的画稿,我想都不敢想的宝贝。
就是在这样的时刻,我竟开始相信了,相信温励已经离开了我,他曾来过,或许爱过我,但又走了,一点余地也没有给我。
“之前总打给你,但以后不会再骚扰了。”我终于下定了决心,在这样看不到对方脸的可怕沉默中,彻底失去了底气,“拜拜。”
我恋恋不舍地将电话从耳边拿下,忽然听到听筒里传出了“沙沙”声。
我心思一动,连忙放到耳边,听到他淡淡的声音,有点清冷:“i love you,bye。”
我呆住了,然而就是这样的一晃神,他已经挂了电话。
我握着电话,彻底泣不成声。
最近美术楼楼梯扶手在施工,但上下楼梯只有这一处,所以学校只是贴了个提醒,我们照样用。
我错就错在最近精神恍惚,没注意提醒不说,连包裹的楼梯扶手也没注意。
结果可想而知,因为新扶手还不稳固,我被摔了个狗啃泥,差点就失忆了。
叶子他们手忙脚乱地把我弄到医院,不知道哪个杀千刀的给阿狸打了个电话。
我受了一堆奇怪的伤,尤其是屁股,站着一个疼法,坐着另一个疼法。
阿狸来时我正趴着,四肢以各种死亡现场般的姿势弯曲着,叶子替我想的,说是为了避免我碰到伤口,专门发明出的动作。
阿狸来之后首先帮我交了一大堆费用,又用他大人的行事作风犒劳了我的同学们,等他们走了,才坐到了我病床旁,憋笑的样子如同憋翔。
我瞅着他,问:“你是谁呀?”
阿狸扬起眉,问:“失忆了。”
“哎呀,不知道呀。”我呻吟,“觉得头好晕,好痛,我是不是忘记了很重要的事?”我使劲地摇头晃脑,“怎么会忘了呢!你是谁!你肯定是我很重要的人对不对!”
面对我的发疯,阿狸摸了摸鼻子,忧国忧民地看着我。
我演不下去了,趴在床上瞅着他。
他终于笑了起来,拿过病历,看了一会儿,笑出了声:“摔的明明是臀部,居然会失忆,真是医学史上最新的难题。”
“转移了。”
他依旧是笑,伸手摸了摸我的头,问:“还疼么?”
我受伤需要人关心,而每个人关心人的表情都很好看,我便点头:“疼。”
他又扬起眉,揶揄地问:“我替你揉揉?”
“不要。”色鬼。
他捏了捏我的脸,依然在笑,“医生说你要住三天医院。”
“噢。”
“还要卧床休息两周。”他说:“真是摔了好多伤,好可怜。”
我瞪他,“你是专门来嘲笑我的吗?”
“哪有。”他利落地说:“我是来付医药费的,他们说你兜里就二十。”
我这才想起这茬,忙说:“我过几天取钱还你。”
“不急。”他认真道:“还不上肉偿。”
之后阿狸就一直在医院陪着我,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一直聊到我拔了针头,迷迷糊糊地睡着。
几个小时后我被疼醒,看到床边依然坐着阿狸的身影,此时已经是深夜,所以他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