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气鬼，妈妈这不就是给你找爸爸去么？”在小鬼头上揉了几下，把她寸长短发揉得一团糟，慕天音这才又开始收拾东西。

“谁小心眼，谁心里清楚，不就是不让你亲么？就故意蹂躏我的头发。”小鬼撇嘴嘟囔，淡然地将头发一根根理顺。

“和亲有没有小狐狸？”再怎么成熟，毕竟只是五岁的孩子，从来没有出过木族，对外界既好奇又有一些恐惧，木果果忍不住开口问道。

“小狐狸没有，不过有只大狐狸。”慕天音抬头笑道。

“好，我答应陪你去了，大狐狸什么的，最好玩了。”小鬼眼珠子一转，脸上冷意尽消，露出这个年纪的孩子该有的调皮。

“切，是大狐狸的毛可以让你多拔几天吧？”慕天音撇嘴，不知道是不是听木宝宝抱怨多了，这孩子出生没多久就爱上了拔狐狸毛，每当木宝宝想起往事，恨得抓来狐狸泄愤，木果果就自告奋勇，上人家家里帮忙拔狐狸毛了。

“还有，你颠倒黑白的本事越发见长。刚才明明是你谄媚地说最不能少得就是你，怎么现在反倒是我在求你？”

“那好，我也可以不去，反正这里有小狐狸让我玩，也还不错。”木果果一屁股坐在沙发上，摆出一副我不去了的模样。

“我的小祖宗，算我求你了好吗？这次和亲，你若不去，这场戏就演不下去了。”慕天音无奈，这孩子，典型地得了便宜就卖乖，刚才就是故意想套她话，知道自己很重要后，反而威胁起她来了。

若是别人，以慕天音的性子，定会跟人杠上了，可谁让这是她心肝宝贝呢？

唯有服输一条。

“妈妈这样才乖。”木果果笑眯眯地拍了拍慕天音的脸道。

额……

究竟谁是妈啊？

慕天音忍不住翻白眼，这孩子是得了他爹的真传吗？

“走了，离开木族之前，还有一件事要做。”没办法跟个五岁的小鬼较真，慕天音背着背包，牵着木果果，走出了她住了五年的小院。

“妈妈，为什么要趁夜离开？是因为要躲着太阳吗？”看着黑漆漆，只有几颗星星在闪烁的夜空，木果果仰头问道。

慕天音闻言，鼻子一酸，笑道：“这你可猜错了，没有听说过夜黑风高好办事吗？妈妈要去偷一样东西，白天有点不好意思。”

听慕天音这么回答，木果果聪明地没再继续躲着太阳的话题，反而嗤笑一声道：“妈妈脸皮那么厚，还知道不好意思啊？真是难得。”

“你这小鬼，损我你很开心吗？”慕天音无语，这闺女，除了拔狐狸毛外，最大的乐趣就是跟她抬杠。

“很开心。”木果果眼睛亮晶晶地盯着慕天音，咧嘴一笑，老实不客气地答道。

额……要不要这么诚实。

慕天音嘴角微抽，许久后，不知想到了什么，缓缓开口道：“你若开心，就损吧。”

木果果没再接话，一大一小两个身影拉得很长，不住朝木族禁地所在的地方移动。

许久后，夜风吹来，将一句话送入慕天音耳中。

“损你，是我爱你的方式。”

少了平日的玩笑味，淡淡地却直入人心。

慕天音微讶，扭头看了木果果一眼，见她并无异样，不由暗笑一声，许是她听错了吧，五岁的孩子，怎能说出这么有哲理有内涵，差点把她感动的掉泪的话？

摇摇头，见榕树林已近在眼前，吩咐木果果在这里等着，慕天音独自走过去。

望着独木成林的榕树，顿时心绪万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