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的笑容有些苦涩,还有这欣喜这是多么矛盾的感情,好好的孩子成了这个模样,心里的落差不可谓不大吧。
她怔怔的看着那三人,不知怎么的想到了自己的母亲,那天自己说要到这里来,哭的伤心的母亲。
“走,我们也进去。”申赫行不知道湘琴怎么一瞬间发怔,拥着她的肩膀就进去了。
晓晓的父母感谢了这里的工作人员,感谢了陪伴孩子的志愿者,特别是陪着晓晓的湘琴。一连串的感谢声也不能表达父母此时的激动的心情。
“你不知道,我都做好最坏的打算了,那里知道就来了电话,说……说孩子还活着。”妈妈擦了擦留下来的泪水,虽有泪,却是笑出的泪,终于知道什么叫做喜极而泣了,“我还不相信,以为你们骗我呢?”
“可不是,我也以为呢,后来才知道不是,又是高兴又是失望,怕这只是同名同姓的孩子罢了,后来来了照片,我和她妈赶紧就来了,深怕错过了。”爸爸也有感而发,拥着哭着的妻子,皱纹深深的脸也觉得闪着光彩。
父母来了,孩子明天就要随着父母回去了,把晓晓哄着睡下后,父母俩在帐篷里和这里的人们说这话。有些东西压抑着难受的厉害,说出来了,心里好受多了。
“孩子好好的就什么都好。”给晓晓看病的医生说了句,“你们也不要太担心了。”
“不担心,活着就好,就好。”经过了一天的反应,父母对女儿残疾也没有那么在意了,至少还活着啊,活着比咱们都好。真的到了这个时候,才知道什么都没有生病重要。
经过几天的治理,灾区的用电已经供应的上了,外面明晃晃的灯光比以前好了很多,照的人们高兴、悲伤的情绪显露无疑。帐篷里低声的诉说还在继续,湘琴忍不住又给母亲打了电话,那远方浓浓的爱意啊,自己怎么能忽视呢。
越长大在父母身边的时间越少,还没来得及仔细的算算,就被今天拿一幕给震撼了,如果出了意外,父母该如何办,自己又该如何办,真心的,只有血缘的父母了。弟弟还小,自己难道也要逃离自己的责任吗?
“哎,我都不知道你这几天怎么那么高兴?”颜爸爸皱着眉头,看着妻子的笑脸真的觉得慎得慌。
坐在一旁小板凳上的柯柯放了个白果到嘴里,不理在家越来越高兴的母亲。
“我怎么就不能高兴了。”颜妈妈想到刚刚接到的电话,怎么都合不拢嘴,先她还反对孩子去汶川,现在好了,去了一趟汶川,什么糟心事都解决了,“刚才孩子说可能以后会回广州来。”这怎么能不让她高兴。
“真的?”颜爸爸还是一副不相信的样子,课妻子的表情又让他疑惑,“你不要误会了孩子的意思,然后又一个人生闷气。”
颜妈妈瞪了丈夫一眼,坐在小儿子旁边,摸着孩子的头,“女儿自己亲自和我说的。”她还特意加重了亲自两字。
柯柯好像也听懂了父母说的话,继续丢了一颗白果,扭过头,“姐姐要回来啦。”
“是啊,你姐姐就要回来了。”颜妈妈揉揉儿子的小脸,“到时候让你姐给你补补课,看看你的成绩,真是……”
柯柯嘴一憋,偏过头,朝父亲做了个鬼脸。考试不好,可是我画画画的好啊。
湘琴半夜接到父亲打来的电话。
“琴琴啊,不要因为你妈妈的话就回来,如果北京发展的好久留下吧,我和你妈在广州也不错,不用担心,我们还没有来到那份上。”
“做你自己想做的就行,爸爸支持你。”
那无声的关心,湘琴幸福的笑了,父母果真是最爱自己的人。忽的又想到了申赫行那张温柔的脸,蒙住头,不知想什么去了。
晓晓比湘琴走的早,离开的时候还一个劲的让湘琴以后到家里玩,很是不舍,搞得本就感性的湘琴再次有想哭的冲动。
湘琴走的时候,申赫行也去送行了,他反正也辞了工作,并不在乎这一时半刻,他也想给湘琴一些考虑的时间,但走之前也忘了再叮嘱上一句。
汶川的重建工作在火热的进行中,奥运的步伐也渐渐的近了,并没有因为这场灾难而停止,反而这场灾难让中国人看到了我们的团结,我们的斗志。
回到北京的湘琴再一次进入了忙碌的状态,但现在更是多了一件事,就是每天晚上都有一个电话,来电人是申赫行。
刚开始湘琴还有些不敢接,后来见申赫行并没有说什么,无非就是说说汶川现在的状况或者是关心关心湘琴的生活,到时让这只有一个人的房间多了份人气。要是哪天打来的晚了,湘琴还会有些担心是不是对方出事了。
“看不见的时候有些想,电话迟了吧还担心,我看啊,你根本就喜欢上别人了。”听湘琴拐弯抹角的说了一大通,林艺娟直接下结论。
湘琴心理焦急,这种事情也不好找家人,只有和林艺娟说了,被林艺娟这么诚实的开口她反而不知道该说什么了,“真的,不会吧?”心脏跳的有些快。
“肯定就是了。”林艺娟放下手中的资料,听见朋友的八卦很是感兴趣,“哪位男士让我们的颜大小姐心动了,快说,快说。”
林艺娟八卦因子爆发,湘琴耐不过,眉心揪成一团,低声吐出一个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