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妃的长子,三岁那年夭折了。
徐晋记得很清楚,因为皇长孙的死,父皇很长一段时间脸上都不见笑。
现在傅容担心她也保不住孩子,嘴上说是怕孩子生病,但她心里真正怕的,徐晋懂。
如果一切还按照上辈子走,四年后他会死,傅容之前会因不想当寡妇躲他,自然也会……
怕他死了儿子没有父亲?
徐晋知道傅容忌惮的不是这个。
她比谁都坚强,只要她真正在乎的人都平平安安的,她都会好好活下去。徐晋自认此时他在傅容的心里肯定比不上那个还没影的孩子,所以傅容不是怕儿子少了父亲的疼爱,而是怕儿子没了父亲这个倚仗,出事。
徐晋很想问问傅容,她比他多活的那一年里,京城到底出了什么事。
但他不能问,不能暴露自己也是重生的,不能让她知道他早就算计她了。
好在他可以猜。
谋害他们兄弟的,无非安王、太子、成王三派。
他们兄弟上战场时父皇病重,等噩耗传到京城,父皇闻信病情只会更严重,那些盯准皇位的人在这个时候动手再合适不过,而在这个过程中,想要夺得皇位的那人一定会趁乱消除一切隐患。
傅容定是见识过其他王府有子嗣被害才会如此害怕,怕自己的孩子也惨遭毒手。
就算她没见过,傅容也会担心她生了孩子后,将来仇敌在他死后斩草除根,所以不敢生。
她的一切害怕,都是因为无法确定他这辈子能不能活下来。
她不哭不说,他不知道,她说了,他才明白她心里有多苦,才明白她为何总躲他。
谁让他上辈子冷淡对她,叫她受那么多委屈?谁让他大意丢了命,叫她有那么多忌惮?
徐晋紧紧搂住怀里的姑娘,捧着她脸,看着她的眼睛,慢慢地坚定地说给她听:“浓浓你不用怕,你尽管安安心心地生,我一定会保护好他,保护好你。咱们府里有神医,你不用怕孩子生病,外面一切有我。”
傅容泪眼婆娑,望着他被泪水弄模糊的凤眼道:“那你在外面出事怎么办?我,我怕我跟三伯母一样,带着女儿一辈子凄苦冷清,旁人家都是夫妻美满,父慈子孝,我们娘俩却……”
这话有些诅咒徐晋的意思,冷静时傅容绝不会对徐晋说,但现在他这样温柔坚定地向她保证,他为了她的眼泪把她当成宝贝抱在怀里疼惜,傅容就想破例一次,想再信他一次,盼着他会像上次答应避孕一样,再解开她一个心结。
她出言不敬,徐晋却高兴她愿意信他,“不会的,我不会丢下你们。浓浓,成亲前,我常常会做一些轻率举动,比如说在战场上轻敌冒进,连累姨父为我断了一臂,比如说六弟坐骑受惊,我为了救他差点也摔落下马。但以后不会了,我有你这个王妃,很快还会有跟官哥儿一样可爱的孩子,我会为了你们好好活着。”
傅容望着他,很想因为他这番保证彻底放心,可她放不下。
难道上辈子徐晋就不想好好活着吗?他肯定想,但暗箭难防……
她脸上又有泪珠滚落滚,眼里是犹疑彷徨,徐晋亲掉她的泪,声音更加温柔,“浓浓你信我一次,孩子生下来了,你有多疼他,我只会比你更疼。为了你们娘俩娘几个,我不会再让自己冒险。浓浓你不知道吧,我有十六护卫,每个身手都不输于许嘉,以前我仗着自己功夫了得常常会调开他们,现在我答应你,将来无论出去打猎还是上战场,我都叫他们随身跟着,这下你总能放心了吧?”
“你有十六护卫?”傅容喃喃地问。
徐晋笑着点头:“后天我休沐,我带你跟官哥儿去看他们比试?有他们在,就算被困于千军万马,我也有机会脱身。”
傅容眨了眨眼睛。
上辈子徐晋是不是把那十六人调开了,所以才遇害了?
“那王爷一言九鼎,往后你去哪儿都叫他们跟着。”傅容赶紧嘱咐道。
她终于肯释怀了,徐晋忙道:“一定一定,浓浓放心,我既然娶了你,就会给你给孩子最好的,你只管安心生,我说到做到,不会让你失望的。”
傅容想笑,结果眼泪又掉了下来:“那我,我可以生孩子了?”
她傻得叫人心疼,徐晋亲了亲她嘴唇:“怎么不可以?你想生几个,咱们就生几个。”
傅容靠到他肩头,还是不放心:“那我身体有问题怎么办?”
她彻底犯了傻,徐晋无奈地摇摇头,抱着她往高抬了抬,趁那一瞬空隙将自己的裤子褪了下去,再一边亲她一边替她宽衣:“你就胡思乱想吧,我不知道该怎么劝你了,只好先让你怀上,浓浓,咱们今晚生一晚的孩子……”
他唇热如火,傅容很快就招架不住了,攀着他肩膀迎他躲他。
纱帐里的哭声迅速变了味道。
徐晋抬起她,再缓缓往下放。
傅容不想这样,坚决不肯,可她力气小,硬是被徐晋按着彻底坐到了他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