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深沉,地震后的城市,一切如常的人有,惊慌失措的人有,严阵以待的人亦有。
风,更猛了;雨,更大了!似乎风雨飘摇!
沈氏老宅矗立在风雨之中,还有为数不多的几个房间亮着灯,那是值守防余震的保姆们的房间。
一楼一间宽大的客房里,早就熄了灯,没有一丝光亮。栗原和衣躺在柔软的卧床上,在黑暗中大睁着双眼了无睡意。
晚上他借口家里的房子有问题,冠冕堂皇赶到沈氏老宅请求暂住。老宅忠厚的管事城叔,自然热心热肠按常规给这位舅老爷安排了家里舒适的客房,那是栗原经常来住的地方。
刚到沈氏巨人集团的时候,栗原还常提起乡下离异的妻子,说是那女人嫌贫爱富跟别的男人跑了,也没留下个一儿半女。沈从为此还关照梁致姒多留意,想要给这个能干的舅子介绍个好女人续弦。
谁知“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栗原表示死活不领这个情,发誓这辈子不再娶妻。可是,对于结交“女朋友”,栗原却毫不排斥。尤其在巨人集团平步青云之后,他的身边似乎一直桃花不断。
沈从对此默许,觉得一个大男人这样情有可原没什么大不了。反而是梁致姒,以表姐的身份多次规劝、干预栗原无效,只得睁只眼闭只眼表示妥协。
于是,沈从经常召集栗原来家里吃饭,甚至商讨工作。栗原也就渐渐把沈家老宅当做了自己的家,常来常往。加上他对侄子梁景逸的喜爱,每年梁景逸从国外回来栗原都要过来住一阵子,一直过从甚密。
也曾有人开玩笑,说梁景逸长得像极了栗原。这种时候栗原就会不露声色地哈哈一笑:“外甥像舅舅,那是天经地义!”
却没有人知道,那一刻在场的另一个人——梁致姒,这个女人的心紧张得都提到了嗓子眼儿!
九年来,除了搬出沈家老宅的沈望庭,老宅里的每一个人,都习惯了栗原这位喜怒不形于色的好脾气舅老爷。他自然也就在沈家来去自由,没有人会在意他在沈家的一举一动。
这一个夜晚,栗原躺在沈家的客房里,在黑暗中睁着双眼,思绪如潮。
他知道,此刻楼上同样有一个人在辗转难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