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薇然怔住了，恨？她恨他吗？

她该是恨他的，但是想起他，明明都是不是美好的回忆，但是她却想微笑。所以，她并不恨他！因为她爱他太多太多了。

程景然只消看她脸上的表情就知道，这个问题自己算是白问了，因为用脚趾头想也知道，现在爱宋恒修爱得走火入魔的程薇然，不可能会恨宋恒修。

“那林晓洁呢？你恨她吗？”程景然已经知道了上一个问题的答案，于是转而又问了另一个问题。

凭良心说，他比较关心的是这个问题。因为，他跟林晓洁虽然从叮当出院之后，就没再有任何联系，她甚至都没有回他的信息，但是他心里还是会对她有惦记。而程薇然又是自己的妹妹，他潜意识里就不希望这两个自己都认识的女人有什么冲突。

程薇然听了，依旧是怔愣了片刻，然后才摇摇头说道：“我不知道。”

她是真的不知道，原则上，她是应该恨林晓洁的。因为林晓洁是她的情敌，还因为，如果五年前她没有离开宋恒修，那么她也就不会遇上宋恒修，也就不会被这个劫所累……但是看见林晓洁一个女人带着叮当这么辛苦的生活拼搏，还要应付宋恒修对她的打击压迫，她又恨不起她来了。

“既然你不知道，那你今晚是为什么失控？薇然这不是你。除非，有让你更烦心的事情。”程景然声调沉稳，语速缓慢的说着，却道中了程薇然心里纠结的问题。

程薇然闻言，望向程景然，有些无措于他眼神的犀利。对视了三秒，程薇然终是抵不过程景然的犀利，只能败下阵来了。

程景然说的没错，她今晚的失控，并不只是因为这件事，而是因为她心里积压了太多不愉快的事情跟情绪，而今晚的事情又是一个导火索，所以她才会承受不住爆发出来。

程薇然低下头，看着自己绞在一起的手指，在犹豫着自己要不要跟程景然说清楚。

“你不想说，我不会勉强你，但是，你确定你一个人能承受得住吗？”程景然以退为进，程薇然立刻就缴械了。

“我……三哥，你其实认识林晓洁吧。”程薇然突然反问，这个信息，她是从程默然给她的资料上看到的，因为好奇，所以她想确定。她有种直觉，程景然对林晓洁似乎有些不一样。

“是。叮当曾经在诺斯林住院，所以我认识她。这跟你要说的事情有关系吗？”程景然大方承认，他原本也没有要隐瞒的意思，反正他跟林晓洁之间又没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关系，没必要遮遮掩掩。

“三哥，我想帮助林晓洁留住叮当，我觉得你会帮助我的。”

“为什么？”

“因为程氏想跟宋恒修联姻，而我必须要作出牺牲。我也愿意牺牲，因为那个人是宋恒修啊！我最想要在一起的男人。所以，三哥，你一定会帮我的对不对？”程薇然突然哀戚一笑，觉得自己很可悲，一生最想要得到，却一直得不到的爱情，最后还要牺牲掉。还有什么比这更可悲的？

程景然蹙眉，有些惊讶于这个消息。三年前发生了那件事之后，他就不再关心程家的事情了，关于程氏的情况，他多半是从新闻上了解到的。看来新闻还真的是所言非实，他没想到程氏已经到了要靠联姻稳固地位的地步，程景然心中叹息，然后他点头答应了。

因为他也是程家人。

天微明，晨曦刚穿透黑暗的时候，林晓洁就醒来了。她睁开眼，感觉叮当不在怀里，下意识伸手就去摸索床边的位置，触到了叮当的小身子，她才松了一口气。

还好，叮当还在。

她看向窗外，天色已经微亮了，她也要赶紧起来准备了。一天的时间实在是太少了。

趁着叮当还没醒，她轻手轻脚的收拾了一些东西。她担心宋恒修已经在她周围布下眼线，所以不敢带太多东西，生怕被看出来。

然后她给尹素素打电话，她思来想去，觉得自己唯一能求救的就只有尹素素了。电话响了三声就被接起来了，尹素素的声音有些哑，林晓洁猜她是又熬夜了。

林晓洁不想耽搁太多时间，只跟尹素素说了让她过来一趟，见面详谈，然后就挂断了电话了。

没一会，尹素素就来敲门了。林晓洁赶紧把她迎进来，还用手指在唇边做了个嘘声的手势。

尹素素会意，压低声音问她：“叮当还睡着呢？”

“嗯。”林晓洁点头回答，带她在椅子上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