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舒馨听夜夫人的口吻是要放她和母亲走,不由得暗自惊喜,却不料,高兴不到两秒,身后传来夜天昊低沉阴冷的声音,“舒家母女俩还不能走!”
舒母和舒馨大骇,尤其是舒馨,听见夜天昊的声音后霎时脸都白了,缓缓回头看向他,只见他唇角逸出一抹淡然却惊人的冷笑,心脏骤然间突突狂跳。
他噙着舒馨的脸,再一次微笑着重复,“很抱歉,伯母,您和舒馨都不能离开夜家。”
“为什么不能?难不成我们家馨儿还要在这里一直卖命不成?”
夜夫人听见舒母嘴里说的是‘我们家馨儿’,而不是‘我们’,她忽然觉察到这句话里隐隐含着某些特殊的意味,而且她对大儿子的态度也似乎不太好,这让夜夫人心里多了一份疑问。
回首看向夜天昊,他面上始终是惯常那份泰然处之的冷静,笑着说,“伯母言重了,之所以说不能走,是因为这份合约。”
“合约?什么合约?”再次听说‘合约’两个字,舒母不禁更加疑惑。
记得上一次舒馨也提到过‘合约’,问过她,她却没有说下去,那时她不曾发觉有什么不对劲,只是担心女儿和夜家大少爷走得太近,唯恐发生她不愿发生的那种事。
而现在,又一次从夜天昊嘴里听到‘合约’的事,舒母忽然警觉,似乎事情并不那么简单,难不成,夜天昊抓到了舒馨的把柄不成?
疑惑的档口,夜天昊又道,“实不相瞒,当初您女儿答应来我们家护理天星的时候,曾和我签署了一份合约。合约上规定,一年内,她将不得辞退这份工作,若未满三个月,她将支付一笔毁约金。换句话说,如果你们现在要走,必须先支付这笔毁约金才行。”
“毁约金?”
舒母一时愣住,回头看了看舒馨,又看了看夜天昊,隐约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她忍了一口气,看向舒馨,“馨儿,毁约金又是怎么回事儿?”
“妈,我……”舒馨欲言又止,并不想讲毁约金的事。
而另一边,夜天昊却是轻柔一笑,“怎么,舒馨没跟您提起过合约的事吗?”
他眼底的笑意明显是对着舒馨的,那么温柔,柔软得叫人疑惑,可那种柔软,却仿佛是一把刀,刺得舒馨几乎晕厥过去,她用尽了力气才让自己站住了双脚。
舒馨忿忿地咬牙,扑过去拽住夜天昊的手,央求,“就算是我最后一次求你,求你不要跟她说毁约金的事。”
夜天昊微微蹙眉,垂眼看了看她拽住自己胳膊的那双手,继而像是掸开灰尘一样,甩开了她的手,鄙夷地讥诮,“有胆量签下那份合约,就该有胆量说出来,不是吗?又不是什么见不得光的事,有什么好瞒的?”
舒馨怔了怔,哑口无言,另一边舒母忿忿地瞪了她一眼,问道,“大少爷,那您说毁约金多少钱?我们还就是了。”
夜天昊又笑,云淡风轻地说,“舒馨在这里工作还不到三个月,按合约规定,她必须支付前三个月薪水总和的三倍或是九个月的赔偿金作为毁约金,其实两种赔偿方式的费用都差不多,舒馨前三个月所得薪水总和是三十三万,这个数的三倍,等价于剩余九个月的薪水总和,换句话说,她将支付约一百万的毁约金。”
他说了那么多,最后那句话却是叫舒家母女俩震惊无比,“什么,一百万?!”
舒馨完全懵了,“怎么会有一百万这么多?前三个月我根本就没有得到三十三万的薪水啊!”
夜天昊笑得云淡风轻,“那是因为你在我们家还未做满半年,合约上有写,未满半年工作期,雇佣方只支付月薪的十分之一,满半年后,也就是从第七个月起,雇佣方开始逐月补足那剩余的就成薪水。”
微顿,他饶有兴味地睨了舒馨一眼,“当初你签合约的时候很爽快,我以为合约上的规定你都是看清楚了的。”
“你每个月支付我一万块,我一直以为……”
“哦,不是吧?你以为每个月薪水就一万块?你也太看不起我们夜家了,我们夜家每次请来的护理,薪水都没有少过五万块一个月,对吧,妈?”
夜天昊微笑着看向夜夫人,夜夫人怔了怔,稀里糊涂地朝舒家母女俩点了点头哦。儿子说的都是事实,可看起来,好像中间出了点儿什么问题。
震惊万分的舒馨无法回应,整个人已经彻底呆掉,直到此时此刻,她才彻底明白,那个合约根本就是个圈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