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母愠怒地看向她,又从她手里抢过自己的东西,“我只是让你去帮我拿件衣服而已,不是让你来给我帮忙的。你的工作岗位是在五小姐那边,既然是工作,可别胡思乱想些别的,尽早帮五小姐治好腿,我也就不用这么辛苦了。”
舒馨明白舒母的意思,她并不想解释些什么,“可怜天下父母心”这点儿道理她是明白的。
她不说话,只是亲昵地抱住舒母的手臂,跟她撒娇,舒母拿她没辙,最吃女儿这一套了,心里的埋怨和担心就一点点消下来。
叹息一声,舒母说,“我想了想,不让你们俩见面也是不太可能的,毕竟都住在同一个宅子里,你只能尽心尽力护理好五小姐了,等她腿脚好利索了,我们母女俩也就好早点儿离开。”
舒馨点点头,“妈,我知道了。”
舒母欣慰地拍了拍舒馨的脸蛋,舒馨环抱住舒母,依偎在她怀里。
转角外,独立矗立在小门外的男人将刚才两母女俩的话全数纳入耳中后,淡漠的唇边勾出一弯惊人冷冽的薄笑。
那之后过了大半个月,夜天昊忙着工作,没有回过一次家,
直到某个周末,他给天星带回来两张英国皇家芭蕾舞团的《天鹅湖》芭蕾舞演出票,说是他这个周末很忙,到时候让舒馨陪她去大剧院看演出。
天星从小学芭蕾舞,加上这次演出又是英国皇家芭蕾舞团的必演剧目,可谓是经典中的经典,机会难得。
舒馨虽然不懂芭蕾舞,但因为她是天星的特别护理,除了晚上睡觉以外,其余时间必须得呆在天星身边。
回到小木屋后,她跟舒母说起过这件事,舒母第一句就是问她夜天昊去不去,舒馨说就是夜天昊很忙,才让她陪五小姐去看演出的,舒母听后也就没说什么。
到了周末,司机开车将舒馨和天星送去了大剧院,又准备好了轮椅,舒馨就推着天星进去了。
看舞台剧不是看电影,中途不能私自出来,不能四处走动,更不能带吃的进去,舒馨一开始就做好了心理准备,但是没想到真正看起舞台剧来,并没有想象当中那么无聊。
看完之后,舒馨推着天星出来,发现等候在门口的竟然不是司机,而是夜天昊。
舒馨眼前一亮,等夜天昊走近,就缠着说,“大哥,你来得真巧,我饿了,想吃大门口那家小吃店卖的蟹黄包!”
舒馨惊了一下,“门口?五小姐,那个地方开车去不了,得用走的啊。”
言下之意,暗指依照夜天星现在的腿脚,根本不方便走过去品尝美味。
夜天昊含笑睨着天星,从她眼底看到一抹狡黠,妹妹的一番心思他岂会不知,尽管天星还不知道舒馨的前男友就是崔浩,但他也不介意利用她现在的这份心思。
于是,他说,“那这样,我先让刘师傅送你去车上等着,我和舒馨去帮你买蟹黄包。”
他的话令舒馨下意识地抬了抬头,正好撞入他深邃的碧绿色瞳眸里,还来不及掩住惊愕,就急忙将双眼别开,两手更是纠结在了一起。
她的这些小动作,自然没有躲过夜天昊那双锐利如炬的眼睛。
“好啊!”天星不假思索地就拍了拍手掌,对夜天昊的安排感到十分满意。
夜天昊便打了电话给司机刘师傅,不一会儿他就赶来了,将天星送回到保姆车上,自己则和舒馨徒步前往那家著名的小吃店。
大剧院到美食街之间要横穿过一个小型公园,唯一的一条路是由葡萄架搭建起来的通道,正好供看完演出后的观众们步行而过,品尝美食。
只是,她和舒馨看的是最后一场,彼时已是夜里九点多钟了,散场后离开的人居多,留下来吃宵夜的人寥寥可数。
于是葡萄通道里连个人影都没有,舒馨莫名地感到局促起来。
蓦地,夜天昊忽然问道,“怎么,你很紧张?”
舒馨闻声抬起头来,眼皮不由一跳,连心跳都好像漏了一拍。
那一秒,她好像看见夜天昊眼底的谷欠望犹如燎原烈火一样,尤其是那双深邃如潭的眸子已经静寂得令人畏惧。
他顿住脚步,侧首看向她,舒馨也不由得停下脚步来,并下意识地左右看了看,支吾道,“这,这里……好黑。”
其实她不是怕黑,而是怕他。
下一秒,腰部陡地被收紧,舒馨一个吃惊,垂首看去,不知身边的夜天昊何时站到了自己身边,并紧紧揽住了她的腰。
他勾了勾唇,淡声说道,“这样,你就不用怕黑了。”
她心脏狂跳,下意识要掰开他紧握住自己腰部的大掌,然而腰部反而被勒得更紧,她试了试挣开,却发现身子靠他更近,近到他温热的呼吸就压在她耳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