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肩头不住轻颤,细弱倔犟的身影完全是属于女人的柔弱,即使她平时看起来再坚强,再冷漠,再无所谓的样子,此时此刻也是柔弱的让人心疼。
容爵虽然不忍,却也感到欣喜,这个女人再不会如以前那样无所谓地把他让给别的女人,现在的她会因为他而痛哭流涕,会因为他黯然神伤,会因为他心酸吃醋,会因为他而知道发~泄反抗了。
他就紧拥着她,大掌枕住她的脑袋,把她摁在自己怀里,任由她的眼泪鼻涕浸湿自己的衬衫……
等到她终于哭累了,埋在他怀里喘气抽噎时,雨也停了,他这才弯腰将她抱起来,去开车。
温暖上了车就歪着脑袋闭上眼睛就睡过去,容爵知道她是不想理他才装睡的,也不揭穿她,一路沉默,将车开回帝豪名苑。
到楼下分手时,容爵转过身认真地看着她,只是看着,准备下车的温暖觉得他有话要说,又坐回来,没好气地问:“怎么了?”
他叹了口气,牵住她的手,这一次她没有挣扎,只是别开脸不看他那张妖孽的俊脸。
看来她对他的抵触情绪还是那样大,也难怪,若是换个角度,若是传出她和别的男人登记结婚的消息,他的脾气该是比她还大,怕是要操上家伙去找那男的吧?
说不定还会把她生吞活剥了,想来是他幸运,还能好好坐在这里,容爵不无自嘲地弯弯唇角。
他摇了摇头,唇边一抹无奈和复杂稍纵即逝,然后从衣兜里掏出某样东西,摊开的掌心中躺着一把别致的钥匙。
“温暖,我知道自己现在说什么你都不愿意听,一定当我是在为自己辩解,不过,我只求你这一次。”
她定定地看着车前的挡风玻璃,不做声,也不回头。
“我知道无论是出于什么样的原因,我决定和罗素素联手,明天和她一起演一场戏,对你来说都是一种伤害,虽然我爱的是你,和她结婚的事也是假的,但毕竟是隐瞒了你。原本是想要给你永久的幸福,却想不到给你带来新一轮的伤害和折磨,一次次带给你这样的大的悲戚,已经远远背离我想你幸福的初衷,我应该考虑到你的感受。”
他的话有明显的悔意,隐隐约约带着自责和苍凉,温暖听得心疼,终于扭过头来看着他的双眼。
她不解,为什么他会说和罗素素结婚是假?明天要演一场戏?他到底想要做什么?他什么意思?
容爵握住她的手,将那串钥匙放进她的手心里,说道,“我不求你的谅解,只求你给我最后一次机会。”
手里的冰凉令温暖愕然一愣,她抬头看向容爵柔怜的双眸里,“这把钥匙是……”
容爵微微地颔首,“还记得老宅以北的那栋湖滨小屋吗?”
温暖愕然,“那栋被你改造成两层楼的小屋?”
“对,这把钥匙就是那栋小屋的钥匙。温暖,如果你还有一点点相信我,就在明天拿着这把钥匙去湖滨小屋等我好吗?我会在那里一直等你,等到你肯原谅我为止。”
明天?为什么是明天?温暖彻底蒙住了。
“可是,明天不是你和罗素素……”结婚的日子吗?她微微一梗,连说“结婚”两个字都困难,仿佛如鲠在喉。
他轻轻一笑,包住她的手心,让她稳稳握住那把钥匙,“记住,我会一直等你,直到你肯原谅我为止,不见不散。”
这一晚,注定无眠。
温暖把自己丢在chuang上,睁眼看着天花板许久,手心里一直紧紧拽住那把钥匙,心里矛盾重重。
是信他,还是不信他?若说不信他,可温暖隐约觉得那栋小木屋里似乎隐藏着某个答案;若说信他,她又想不通,既然他都要和罗素素步入结婚礼堂了,凭什么还要她等着他?
越想越心烦意乱,她想明天起来肯定是又要起黑眼圈了,不行不行,必须得睡,要不然会被温柔误会因为明天容爵大婚,她才睡不着的!
虽然这也是原因之一……
数羊这一招对温暖没有一点效用,所以试也不用试,还有没有什么催眠的好法子?
左侧身……
右侧身……
还是没有睡意。
翻啊翻啊,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的,第二天早上被手机闹铃吵醒,温暖萎靡不振地起来漱洗,等到她回到chuang边时,却发现一件很糟糕的事——
天啊,那把湖滨小屋的钥匙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