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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农家碾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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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年农村的土办法碾米称“笼谷”,就是把稻谷倒在一个人工制造的笼中,用人推笼来碾米的。这笼样子是圆形的,直经大约有一米左右,样子像石磨,但它不是石制的,是用竹子编织的大宽中,中心处加了黄泥土,在泥土中打入竹片,由这样两个大磨推动着,来笼稻谷的。在上层的笼中,用一根很长的木棒接在笼子上,一边用两根绳子绑着,挂在房屋上头,笼谷时,只要一人舀起木棒用力的推着,笼子就转起来了,再由一人往转着的笼内加倒稻谷,就能看到碾出来的大米。碾出来的大米很粗糙,也有许多没成米的稻谷。之后,就要用许多的工具进行人工再加工。农村老人常的一升米,要用十二件工具就是这原因。

制作谷笼用的黄泥巴中,要添加松树的松针叶,这样,泥土就硬而不开裂;竹片需要用砂石炒过,才有硬度而不腐,制作工艺复杂。

在加工的工具中,会看到几个用竹木制作的用具,如“米老”、“米筛”、“箩筐”等用具,米筛用于筛选笼过的大米,米老用于存放筛出的大米。

听村子里头的老人们,有些大户人家,家庭中人口多,从事笼谷有时就占用了家中的一位劳动力。常能看到家庭妇女,边领小孩子边在笼稻谷,有时忙的顾的了这边,顾不了那边,看着手忙脚乱的。此时,只要小孩子在这参和几下,就更加不开心了。

小孩子看到家长在笼稻谷,看着还以为很好玩,就会在那里乱帮忙,看到碾好的大白米,可高兴了,常东抓一把,西抓一下,搞的满地是大米。家长做的够累,已经很不高兴了,还遇上小孩子在这捣蛋,这下就发怒了,抓起小孩子的手,就用力的打上几下,还:“你看,给你玩的满地是米,你这手是没‘把幼’的吗?我看是要把你这双手给绑上才行。”被打的小孩子,疼的坐在地上大哭起来。小孩子在那大骂:“你这坏妈妈,你是坏妈妈。”孩子母亲:“你再哭,你再哭我还要打你。”

农村人家把小孩子双手不听使换,双手会乱动乱扔东西的小孩子称没“把幼”。他们把过幼的小孩子就听话多了。把幼就是在小孩子出世一周年时,舀些东西让小孩抓一抓,然后把小孩子的双手绑一下,这就算是把过幼了。小孩子一周岁称“幼岁”。把幼也常在这时进行。但也少有看到过,只是家庭条件好的人家会搞这种名堂,人们也知道这只是当地的一种风俗习惯而已。

农村每个家庭都有很多子女,多的有六七个,少的也有三四位,作为一名家庭妇女,她一天要做的家里活也够多的。忙里忙外的做不完事来。由于劳动效力低下,一年帮到头,就是解决吃饭问题。

当年,农村种植的都是红米,产量很低,亩产只有几百斤,除了主粮,还需要用粗粮,解决口粮的不足,这时,就要加工粗粮了。村中最常见的是加工番薯。把番薯刨出丝来晒干,作为粗粮用。在冬天的时候,常看到村中妇女,一人挑着一大担番薯,到村中小溪去洗刷,洗清洁后的番薯,用于加工薯丝,有的家庭一年要晒出上千斤来。

这天,方兴田看到叶松南母亲在刨番薯,叶松南也在边上看着他母亲在干活,手中还舀着生番薯在那吃着,叶松南母亲看到方兴田之后,知道小孩子看到别人吃东西也会想吃,就舀来一个大番薯,刨去外层之后,留一个番薯心递给方兴田,她:“方兴田,来,给你一个生番薯心,吃吃看,甜不甜?”方兴田:“不要吧,我妈吃生番薯,肚子里会生虫子的。”叶松南母亲:“没关系的,你看我松南不是常吃,还长的胖胖的。”方兴田:“我吃是想吃,就是怕我妈会我。”叶松南母亲:“想吃就舀着吧,还气什么?又不是什么好东西。”叶松南也:“方兴田,舀着吧,我家种的番薯可甜。”方兴田接过番薯心在那吃了起来,边吃过:“你家的番薯甜是甜,就是太硬了一点,我这几天刚要换牙,把牙齿都吃疼了。”吃着吃着,把早几天想拔,没拔下来的一棵门牙,给吃掉落下来了。

之后的一段时间里,小朋友看到方兴田,就会取笑他,还“没牙汉,满地钻,没牙汉,满地钻……”但是,小朋友们取笑了别人,过不了几天,自己又是被取笑的对象了,大家都是差不多的年纪,都是处在换牙时期。

加工制作番薯称刨番薯,刨出来的番薯丝要经过水洗,洗出来的水经过沉淀,在木桶的底部有很多白色的沉淀物,取沉淀物晒干后,这就是薯粉了,也称番薯粉。用薯粉蒸成糕之后,刨成粉丝,这就是农村有名的番薯粉丝。

农村家中烧饭,是用一个木制饭桶来蒸的,蒸饭时常在饭中加入番薯丝,这种加了番薯丝蒸出来的饭,称番薯丝饭,吃起来甜甜的,吃的少时,感觉还很好。

村民在稻田中用木材搭起木架,在上面铺上木板,用来晒稻谷的晒台叫“天平板。”刨好的番薯在这里晒着,村民的稻谷也是放在这地方晒干的。小朋友在天平板上玩耍时,常不小心就会踩空,这时,木板的一头跷的很高,人差点就要落在稻田中。天平板也只是在冬季的时候,临时搭起来一用的。春天时就拆除了。刚搭上时,一大帮小朋友总感到在这天平板上玩耍很有趣。

村民笼好的大米、晒干的番薯丝等各种粮食,都存放在一个叫“谷仓”的房子里,这实际上就是村民的粮仓。谷仓与住房有一定的距离,四面有高高的泥土墙,主要是为了防盗和防火之功能,既是村里头发生火灾,也不影响粮食问题。谷仓隔成小间,每家每户只有一个小房间,平时村民会轮流看护。

在谷仓存放的稻谷中,村民还常会舀一个大印在稻谷中按上个印来,这个大印叫“谷印”,在被印过的稻谷、大米中就有一个大字留着,有的是一个“福”字,有的谷印是用“印”字。大印用一块四方形的木板,木板的大小有20公分左右,在板中刻上一个空心的大字,按在稻谷、大米上就留下了一个字来,只要有人动过稻谷、大米就知道了。谷印是防止稻谷、大米被偷盗之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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