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成贤伸出手,拧了拧百叶窗的调节器,屋内顿时进入了一些光亮。
“把孩子生下来吧,反正我这辈子也不会有孩子。这个孩子,我会当做自己的孩子一样养,之后,我的这一切家业也总要有人继承。”
阳光太刺眼,所以,sunny没有看到苏成贤眼里的痛苦和落寞。
“你——”一个字,硬生生的卡在了sunny的喉咙。
“就算我不这样说,你不是也打算生下来么——”苏成贤的声音里多了一丝嘲讽。
“你和那个人的骨肉,你舍得拿掉么。”
sunny沉默了,是的,从自己发现这个小生命存在开始,就从来没有想过拿掉它。
这是他们两个的孩子啊。
即使两个人不能在一起了,她也想,也想留下些什么。
也许,这个孩子的眉眼,长得会像极了钟舜呢,那样也好。
苏成贤转过身,说道:
“你好好休养,过段时间我会派人来接你,你也不要回自己家了,太不安全。”
“我应经对外宣布婚礼将会延迟,那些事情你也不用担心,记者那里也不会爆出什么不该有的新闻——”
“在婚礼举办之前,就住到我那里吧。”
“还有忠叔的尸体,我已经吩咐人好好安葬了。你身体好了后,我会带你去看安葬他的地方。”
苏成贤说完,背过身去,离开了病房。
关上了门,苏成贤突然无力的靠在了病房门上。
sunny躺在床上,慢慢闭上了眼睛。
一周后,是sunny出院的日子。
由于苏成贤的出手相助,lg已经基本脱离了财务危机,现在需要做的,就是销毁以前洗黑钱的证据了。
而钟舜,今天也在这家医院。
自从上次在马路上的分别后,钟舜就再也没有和sunny见过面。
奇怪的是,在那次不愉快的对视分手后,接下来的一周时间,sunny好像人间蒸发了一样,原本经常出现在报纸娱乐板块和经济板块头版头条的她,经常出现在搜索词前几位的她,仿佛忽然就不见了一样。
所有的媒体仿佛都准备好了一样,对有关于sunny的事情绝口不提。
而很多次,钟舜实在忍不住,总是会偷偷溜到lg办公室的顶楼,心里想,就算是偷偷看她一眼,也是好的。
可是,每次都是空荡荡的办公室。
凌晨三点,钟舜仍旧在酒店内的摄影棚拍照。
休息的时候,他将自己蜷缩在椅子上,双臂抱着膝盖,望着旁边桌子上准备的巧克力和蛋白粉,一动不动。
崔善英走过来,拍了拍他的肩膀,问道:
“傻小子,想什么呢。”
钟舜抬起眼经,好看的睫毛上似乎挂着一层水汽,他看了看崔善英,想了想,鼓起勇气问道:
“或许哥知道——她——怎么不见了。”
“会不会出了什么事情?”
“会不会——以前,好像总是有人追杀她,那次颁奖典礼的时候,她——”
“傻小子,别瞎想了,理事长不会有什么事情的,可能就是出国开会了吧。最近lg的事情比较忙。”
其实,崔善英心里也没底。
按照以往,sunny几乎每周会见他两次,虽然她不说,可是崔善英每次都会自觉的将钟舜的行踪和日程汇报给她。
可是,已经两周没有见过总理事了,总理时也没有主动派人联系自己。
钟舜低下了头,像受了伤的孩子一样将脸埋在了膝盖上。
他的身体轻轻颤抖着,瓮声瓮气的说道:
“哥啊——怎么办——”
“我好想她——好想见她。”
“想到我已经要死掉了——”
“我这里好疼——”
钟舜抬起头,眼眶通红,右手指着心脏的地方。
崔善英长长的叹了口气,蹲下身,右手温柔的摸着钟舜的头,说道:
“傻孩子,没事的,会过去的——”
“会过去的——”
而他们不知道的是,此时的sunny,一直躺在医院里。
钟舜感冒了,连续几天呆在家里。
这个家,是某一天崔善英交给他的,在把钥匙递给他的那一刹那,钟舜犹豫了一下。
那一犹豫,不知道是期待,还是其他的情感,只是希望继续和她有着关系,只是希望她还在关心着自己。
或者爱着自己。
崔善英似乎看出了钟舜心里的念头,他叹了一口气,说道:
“这不是理事长交代下来的,而是公司的艺人到了你这种程度,都会受到公司的奖励,证明公司看重他们。这钥匙,也不是理事长交给我的,而是直接分配下来的。”
钟舜耷拉了脑袋,眼睛里都是失望。
原来,分开以后,自己和其他人,真的没有什么区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