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南后半夜吵了很久才停下来,小北和秦逍基本一晚没睡。快天亮的时候小南安静下来,秦逍才靠在他的床边眯了一会儿。
小北毫无睡意,冬天天亮得晚,7点多才有自然的光从外面透进来。小北起来去买了些早餐回来,镇上也没有什么可买的,无非是些包子豆浆,也不知秦逍吃不吃得惯。她怕他们醒来时已经凉了,在厨房里烧开了一锅水,把包子和豆浆放在锅子里用锅盖盖着。
小北轻轻地推开小南的房间,两个人一个靠着一个躺着,都是睡梦中的恬静。只是小南太瘦了,脸是种病态的苍白。放寒假在家,他晚出晚归,真正打照面的时候不多,小北每每问他,他也不耐烦。现在小北才自责对于小南她亏欠得太多了。
小北在秦逍的椅子旁蹲下来,伏在他的膝盖上,他的体温透过毛料裤子传过来,让人心安。秦逍睡眠浅,感觉到小北的靠近,他伸手十指穿过小北柔软的发,声音还有些沙哑。
“呃,天亮了,我该起来了。”
他抬起手腕看了看表,时间刚刚好。他轻轻揉了揉小北的头发,精神抖擞地说:“给小南穿件厚外套,再拣些换洗的衣服,一会儿我就送他过去。”
“我买了早餐,先吃早餐再走。”
小北也起了身加入秦逍的忙碌中。秦逍嘴角勾了勾,他原来很吝啬他的笑,整个人总是给人感觉黑着脸,可是现在他却时不时地带着笑意。小北明白他的用意。
“好,我们一起吃了早餐再说。”
秦逍带着小北出来,小北去拿锅里的东西,顺便也把刚才给他买的毛巾、牙刷给他。俩个人各自忙碌着。向启刚是不会这么早起来的。他也不打算去和他说了。眼下家里的情况比起那些礼数来,对于他的小女朋友来说,她更需要可以给她拿主意的男人。
俩个人吃了个简单的早餐,小北比较快,已经把小南的衣服都收拾好了,秦逍吃完也没有叫醒小南,给他穿上了一件大羽绒,不由分说背着小南就往外走。
到了客厅门口,他又停住提醒小北:“带上身份证,你的和小南的。”
小北也没有在意,想着一会儿去戒毒所,也是需要这些证件的吧。
她匆匆地折返回来,拿了身份证资料跟上秦逍的步伐。早晨镇上的巷子里还很少人出来活动。小北就这样跟在小南和秦逍的后面。小时候有一次小北生病,发高烧,爸爸不在家,只有姐弟俩在,也是小南用他那瘦削的背背着她去的诊所。那也是一个冬天,小北稚嫩的心第一次感觉到了死亡的恐惧。她问小南:“我是不是快要死了。”
她记得小南那时候还那么小,捏着拳头说:“不会,有我在我不会让你有事。”现在想来自己真是太自私,如果不是非要读什么大学,小南也不会这么辛苦了。
还没走出镇口,迎面走来几个年轻人,小北一看打头的心不禁沉到了谷底。这伙人不就是昨天来要钱的那帮放高利贷的小混混吗?他们也真是有职业精神,这么一大早就出来要帐。显然他们也瞧见了小北和背着小南的秦逍。
几个人挡住他们的去路,黄羽绒嘴里叼着牙签说:“小南姐姐,记得还钱啊。别以为向小南这样子钱就可以少,你昨天给的那十万也就几天的利息。”
小北心绷得紧紧的,脸涨得通红,还没有来得急和秦逍说这事,他听了会做何感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