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愣住。

林麟有些不明就里，一脸奇怪地问：“跟踪他做什么？难道他欠你钱了？”

“人家就是想知道他的约会过程。”韩小帅吐出实情。

乔妈妈和乔爸爸别过头去，有些压抑地笑。没想到他们的孙子绕了这么大个圈子，竟然目的是这个。

“乔沐韩，做人不可以这样言而无信。”乔影对臭小子的做法不满意，忍不住警告他，“你之前可以不答应你八伯，但既然答应了，就不应该这样使诈。”

“使诈哪里不好了，人家又没有违反约定。”韩小帅不服。到时候跟踪八伯的是林先生，又不是他们几个，自然不算犯规了。

“虽然你是让十伯去达到你的目的，但只要这个目的是你自己的意愿，你就是违反约定。间接违反和直接违反程度不同，但意义上是一样的。”

“如果让人知道我儿子是这么的不讲信用又狡诈，以后还有人信任你吗？”乔影苦口婆心想要教导儿子成为一个讲信用的人。

但他的话却突然刺伤了韩小帅，韩小帅突然跳了起来，差点掀翻餐盘。

“我就是一个天生狡诈的人，爱撒谎爱骗人，你又不是第一天认识我，你也从来没相信过我，有什么关系？以为我稀罕吗？”

他的目光尖锐地盯着乔影，情绪有些激动，小脸蛋泛起一片气怒的红晕，柔软的薄唇紧紧抿成一条直线，倔强地不让眼泪落下。

乔影没想到刚才一翻话会让他反应这么大，他才想起来这正是他们父子间的鸿沟所在。今天看到小子回来，一时高兴，竟疏忽了他们之间的矛盾。

他瞠目结舌地望着儿子，有些黯然神伤。

“宝贝，别生气，有什么话坐下来慢慢说。”乔妈妈连忙介入劝哄，想要将孙子按回座位。

她是第一次见到有如此表情的孩子，与之前的冷漠并不一样，却同样让人担忧。

韩小帅却不肯入座，只是盯着乔影，声音越发冰冷：“反正我说真话也没人相信，真的假的又有什么差别？”

“宝贝，要我说多少次你才能理解？我从来没有不相信你，只是李颖的事情需要证据，光我的信任并不能解决问题。因为我们面对的，不是一两个人的问题，而是一个团队一个组织的问题。”

“我们要的是让别人信服，光我相信你有什么用？”既然儿子主动提到了这个话茬儿，乔影再次为自己剖白。

谁知韩小帅却突然嗤笑一声，大眼闪动，目光里尽是讽刺的光芒：“奇怪，我刚才有说李颖的事情吗？你急着辩解什么？心虚了？”

“你！”乔影霍地起身，怒视着儿子，似乎想将他抓过来暴打一顿。

“哥哥……”沐青绫在旁边弱弱地喊了一声，有些恐惧地看着他。然后看着表情古怪的帅宝贝，好奇地问，“宝贝，你们刚才在说什么呀？”

她刚才正在和静姐姐交流穿和服拍照的感受，等她注意到气氛不对时，父子俩已经怒目而视了。

“没什么。”乔影立刻坐下，收敛起狂涌上来的脾气。

“妈咪多吃点，别把我弟弟妹妹饿着了。”韩小帅也缓和了脸色，坐下来叉起一块花椰菜放进嘴里嚼。

林麟没想到这对父子到现在还是这么剑拔弩张的关系，而且闹得这么凶，不禁有些尴尬。好好一场圣诞大餐吃得有些压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