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季卡本来微闭的眼一下便睁了开!这么多日子了,还是第一次有人跟她提起西门美。就连叶霜与她说毒瘾的时候,都很小心地没有提到过这个名字。
其实她也没有他们想像的那样脆弱,不会一提到某个人的名字就会有异样的情绪发作。
而之所以谁都不说,或是之所以这个口要宇文息这样的人来开……乔季卡静默了半晌,然后便觉得,那说应该是因为他们兄弟几个都想要让她心中的愤恨在时间上有一个缓冲。拖得久一点,人就会冷静下来,而不会像最开始那样失去理智。
“是怕我太生气了,想让百里夜杀了西门美吗?”她扯了扯嘴角,想挤个笑出来。可当面对西门美和她的所作所为时,乔季卡发现,笑,已经成了不太可能的行为。不能笑,便只有轻叹,再道:“我没那个力度!我从不认为自己的一句话就可以让夜动手去杀了一个从小一起长大的玩伴。且不提如今是不是法制社会,单从情义道德来讲,夜若为了一个女人去杀了一个朋友,那也不会是一件有多英雄的事。”
说这话时,她很注意地观察着宇文息的表情变化。其实是很想看到他听自己说不会让百里夜去杀西门美时的反应!
可惜,在这个超凡的男人面上,什么都看不出。似乎就连眼睛都没有眨上一下!不管是表情还是眼神,还是跟刚进来时没有一丝出入。
乔季卡轻叹,自己认输。半晌,再道:
“放她一次吧!不是我仁慈,也不是我怕她。我只是成全你们之间的兄弟情份,不想因为我一个外来人,而把原本很和谐的一个局面给搅得乱七八糟。那样……我会有负罪感。”
这话说完,女子随意地扬了扬手,表示不愿就此事再发表任何意见。而后话锋一转,竟是说:
“宇文息,怎么办,我不但没去得成瑞士,还把你告诉我的那串口令给忘了!”一边说着一边敲敲自己的头,“我这脑子本来挺好使的,可经了这一场事,好像有一些东西就会有些模糊。比如说那串口令,我是真想不起来它是什么。”
宇文息没想到她还在纠结这个事,不由得一下失笑。那笑容正好映上照进床来的阳光,是那么和煦,那么惹人想多看几眼。
“忘了好。”他说:“反正你也再用不上,到不如把一切都忘了。不是我心疼钱啊!你若要钱,随时都可以给你!只是觉得现在有夜在你身边,这才是最重要的!瑞不瑞士的,以后就不要再提了。”
乔季卡也笑了一下,很开心地说:
“能看到你在笑,真好!宇文息,你实在是个好人。”
这怎么听都像是夸赞的话,却让宇文息心里起了一阵伤感。
“好人有什么用,帮不了你,又害你受苦。我这个好人当得实在是有失水准。”
乔季卡摇头,说:
“没事!只要我人还活着,那些苦就已经是过眼云烟。它跟我从前所受的那些比起来,实在也算不得什么。对了——”她再问:“你跟夜怎么办?刚才我劝他不要怪你,可他好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