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机已经平稳地航行了六小时。

秦双双刚从迷糊的梦里醒来，揉了揉有些干涩的眼睛，偏头看向舷窗，只看见一片漆黑的夜色，没有半点星光。

头等舱里寂静无声。

她是看着书睡着的，此时头顶的阅读灯却已经不知被谁关了，座椅也调整成了舒适的高度，过低的冷气让她不自觉瑟缩了一下，感觉到身上覆着温暖的衣物，她低头看了眼，除了飞机上提供的薄被，登机前顾西宸手上一直挂着的羊绒围巾盖在了她脖子下方，还带着点他身上的香气。

把围巾拉高到鼻子下方嗅了嗅，还透着倦意的脸上露出了慵懒的笑，嘴角边的梨涡浅浅显露出来。

她转头，视线落在顾西宸身上。

他姿态悠闲地坐在身旁，整个机舱里被他头顶的昏暗灯光染出了一点暖色，正翻过一页杂志，微微低头，薄唇习惯性紧抿。

他今天穿了件白衬衣，袖口挽起在手肘处，清瘦白皙的小臂上隐约能看见些微泛青色的血管，也许是心情放松，领口比平日多开了一粒纽扣，隐约敞露出明显的锁骨。

察觉到她的动静，他把杂志合上搁在了一边，目光淡淡投过来：“醒了？”

“嗯。”

她一开口，浓重的鼻音让他皱了皱眉。

“困的话再睡一会儿，很快就到了。”

“我不想睡了，睡得头疼。”

她撑起身子，睡眼惺忪的样子呆愣地坐着，他自觉伸过手去帮她按摩太阳穴，头疼欲裂的感觉瞬间消散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