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醒来的时候,床上只剩下了我一个人,我有些怅然若失地摸了摸枕头。
枕头上已经没有他的余温了,只剩下几根短短的碎头发,鬼使神差地,我拈起一根头发,放在鼻端嗅了嗅,仿佛还能闻到他身上清凉的薄荷香味。
我迷醉地闭上了眼睛,像是陷入了深渊一般,不管深渊的尽头是长满罪恶的荆棘还是一片享乐的酒池肉林,我都无所谓了。
房门被拧开了,我转头一看,只见陆修垂头丧气地走了进来,显得有些狼狈。
“怎么了?”我抱着被子从床上爬了起来,双手环住了他的腰。
“我一大清早就去报警了,可惜警察局不肯管荆昌和离特的事。”陆修痛苦地说道。
“以前我爸爸在世的时候,荆昌和离特尚且敢如此猖獗,现在我爸不在了,你觉得荆昌和离特会不变本加厉吗?自古以来,官商匪勾结,天下乌鸦一般黑,有什么好奇怪的。”我木然地说道。
“纯然,我们跑吧,我不想让你再受到伤害了。”他睁开眼睛,抱着我痛苦地说道。
“跑?我们能跑到哪里去?我已经出去跑了一圈了,现在,我又回来了,”我叹了口气,嗤笑道,“我现在已经深受毒、瘾之苦,跑到哪里都是一样。”
“陆修,”我的手温柔地插进他柔软的头发里,摩挲着,“你跑了,你妈妈怎么办?再说了,如果你不喜欢我的话,那么昨晚的一切,你就当是一场镜花水月好了,醒来了之后,什么都不复存在。”
“怎么能是镜花水月……”
我伸手点在了他的唇上:“既然你这么说了,那么我就当你是认真的了。陆修,我宁纯然从来就不是什么好人,我做过很多坏事,我打架、抽烟、喝酒,和不同的男人厮混,可是今天你既然选择上了我这条贼船,那你可一定要想清楚,不死即伤。”
“若是想不清楚,昨晚的一切也不会发生。”
我抱紧了他,只觉得自己在最寒冷的时候,捡到了一块可以温暖自己的宝贝。
“纯然,你好好休息,我还要去上课,今天就不能陪你了。”他有些不舍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