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逸怔了一下,表情有些黯然,他苦笑了一声,这样的表情让陈玉书止不住认为他们的关系还是不明朗。
“说实话,我愿意永远照顾她,真的愿意!”唐逸道,声音虽然很轻,但却带着一种力量。
“是她不接受你吗?”陈玉书的语气中带着关切,似乎她在觉得,唐逸为林若诗做了很多,林若诗如果一直拒绝唐逸,那一定是一种不公平。
唐逸道:“我觉得她应该是愿意的,我们没有发生什么,但我觉得我们的心已经很近,近到我已经可以拉着她的手,未来的路一起走。”
“在知道你们的苦衷之前,我暂且还不能祝福你们吧!”陈玉书给了唐逸一个眼神,显然是示意唐逸继续说下去。
唐逸默默地再启开一听啤酒,一口气又灌进去几口。
“我救不了她!我很伤心!”唐逸略感无奈地道。
“她怎么了?”陈玉书面带惊愕问道。
唐逸如实道:“她患有一种阴寒症,在遇到我之前非常严重,甚至有生命危险。现在我的能力只能控制她的病情,不能根治。你们觉得我很厉害是吗?我平时也觉得,可我事实上是多么的一无是处,因为我连我最想救的人都救不了。”
“别那么悲观,总会有办法的,你可以救很多人,上天也不会对你这么残忍。”陈玉书安慰唐逸。
“办法是有,可是我现在没有能力做到,这是我自身的原因,让我达不到那个能力。其实我不仅救不了她,我连自己的问题都解决不了,我也有很严重的病。”
“什么?”陈玉书很吃惊,她的目光瞬间带了种怜惜。
“或者,不算病吧,是我身上一种特殊的东西,它阻止着我在医术上的修为,让我的医术只能停留在现在这样的水平,不能在进步,所以我达不到能救若诗的程度。”唐逸把自己身体上的天障对陈玉书描述了一下。
概念比较晦涩,但以陈玉书的聪明她当然能听懂,并且,她能够深刻体会到这东西给唐逸带来的痛苦。
一个背负着家族希望的人,一个立志弘扬华夏医学的人,一个渴望拯救自己心爱的人的男人,因为身上有了天障,这一切都不能够达到。他乐观、玩世不恭的态度之下,实则蕴含着极大的苦闷与无奈。
“你也是不轻易对人倾诉的人,这样的痛苦,你一直都一个人默默承认吗?”陈玉书对唐逸问道,她现在的表情使得她不再冷漠,而是一个有十足怜悯之心的女人。
唐逸笑道:“对,一直都是一个人默默承认,玉书姐你同情我吗?不过你要替我保密,这是我的最大秘密,你现在成了掌握我秘密的人了,我连若诗都没有告诉。”
“一个连话都不愿意多说的人,你觉得她会泄露别人的秘密吗?”陈玉书嗔怪地道。
“对于你的那些,有什么能够帮到你的?我们也可以找到很多中医,也有很多医术高超优秀的,或许能够帮助到你们。”
唐逸笑着摇了摇头,天障终究不是病,是属于功法修习上的,这东西的解除既是功法上的问题,也要看机缘。
“我不止说你,还有林若诗,她的病有医治方法的吧?要不我把我们能找到的优秀医生都给她找来?”
“再说吧,谢谢你玉书姐。”唐逸带着谢意笑了笑。林若诗在他之前找过好些医生,却一直也治不好。在这件事情上,唐逸有自己的恒心与毅力,当然,他还是具备信心的,相信那一天会到来。
没有再说话,默默地将听中的啤酒一饮而尽,然后感觉着脑子中的眩晕。不知不觉已经三听啤酒下肚了,相当于三瓶,以唐逸的酒量,后果只能按照现在的发展。
最后这一下灌得又太狠,当下头一沉眼皮就开始打架,醉酒后的困倦袭来,挡也挡不住。
“想睡就睡吧!”陈玉书扶了下唐逸,摇了摇头,唐逸的表现显然让陈玉书觉得他的不成熟,在她看来,借酒浇愁就是不成熟的表现。
唐逸没坐稳,顺势一倒,脸直接就埋入了陈玉书胸前,一瞬间的感觉,就让唐逸完全不可能想离开了。酥爽玉枕、绵软轻柔,清香扑鼻,心怡而极具催眠作用,有种熟悉感哦,天下还有比这更舒服的枕头吗?
陈玉书吓了一跳,一瞬间有些慌乱,看了一下唐逸,见他的确是因为烂醉而并非成心,她想了一下最终没有推开他,就让唐逸保持着枕着她胸部的姿态。她静坐在那里,伸手拿过车后备箱里一条叠得整整齐齐的干净薄毯子,盖在了唐逸和自己的身上。
窗外大雨依然在下,车内是温情的恬静,带着一丝暧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