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我穿越到这里,也只有她、只有周围的这几个青年男女,才应该算是我来这里的根基,才算有缘之人。人做事,天在看,今后她也就是我的亲娘,这几个人,也算是我的亲人!”
“张仁贵这个狗杂种,还在记去年夏天你当众嘲笑他的仇,这个吃软饭的狗东西,若不是想着返城还要求他,今天,我就想揍他一顿!”下工回到同住的竹棚,洪晓波咬牙切齿、恨恨地说道。在连部替谢磊要补助,却碰了一鼻子灰。
“谢了,晓波,明天送走我妈后,我自家去找他,他那不行,我就到团部去告他,你说团部就在…,曲那镇,反正也要到镇上送妈回去!”虽然头上还缠着纱布,额头上撞的伤还没好利索,行走已无大碍。
苏醒之后的十几天,谢磊感觉自己身体在不断发生变化,精力变得特别地旺盛。额头上拳头般大小的伤口迅速恢复,除了伤疤尚未脱落,一切都正常。
支边青年的生活,过得实在是太艰苦,每天吃的全是些没油没肉的萝卜、青菜,还干着繁重的体力活,比记忆中的普通农民干得还要多。
一个月累死累活的干活,才挣三十元钱,吃穿用度下来,剩不到几个钱,有的还得寄钱回去帮助家人,要抠出几个钱,作为回家的路费,一年、两年总要回去探望父母,与亲人团聚。挣的钱很大部分还要花在回家探亲的路费上。
“这么艰苦的日子,让人怎么受得了,得想法子改变!”看到他们收工后,吃着单调、没油没肉的菜饭,谢磊真是说不出来的感慨。
“快二十来天了,你的伤该好得差不多了吧,工作忙没顾上来看你。你家属来照顾你,适当给点补助的事,昨天我也给洪晓波讲过了。人人都叫困难,都想来要补助,这连部就成民政局了,这补助之事没法解决,只有你自己想办法克服,连部也是爱莫能助!
自家驾车不小心,耽误十多天工作,白拿工资不说,还害得我跟着你受冤枉气,被营部、团部批评说我没管好,让我来写检查。你去年不是那么猖狂,敢当众侮辱我,现在来求我、说软话,有个屁用!”
见到头上还缠着纱布的谢磊来连部,装着一副好奇的样子,四下张望尚还未开口,连长张仁贵,心里是无比的舒坦,“去年你敢当众侮辱我,出言还那么猖狂,现在轮到求我了,你们这几个人还想返城,门都没有!”
谢磊走进用竹子搭建、简陋的连部办公室,几张竹板搭在一起充当的办公台,两个文件柜,看到几个女知青坐在办公台前,正忙着做事。一个晒得黢黑、干瘦、猥琐的人,坐在另一张桌前的竹椅上,翘起二郎腿、抽着烟,对着他说道。
进来时,谢磊还不敢确认这个人就是洪晓波口中所说,那个该死的张仁贵,张连长,现在听他这么张狂的说道,他知道了,正想出言驳斥。他却又说开了:“我看你的伤,好得差不多了,组织上不能白发工资给你,下周一,你就正常出工,看到你优哉游哉地四处闲逛,我心里就是气!”
正在埋头做事的几位女同学,见谢磊进来,又听张仁贵这般说道,尽管都没表态,也没去劝说,却满是同情谢磊,“他摔得那么严重,王晓芬都说他可能活不过来,这个张仁贵不仅不去看他,说出的话这么难听,要是依得谢磊先前火爆的脾气,可能早就打得他满地找牙了,看他忍气吞声的样子,还不是顾忌返城的命脉攥在他手上,不得不低头!”
听洪晓波说了这个连长的许多不是,送走母亲之后,他想见识下这人究竟长得是个啥样子。才走进办公室,他就这样不客气地对他说道,心中不禁也有些生气,一连串话就从他的口中冒了出来:
“你这个靠戴绿帽子爬上来的连长,明天你老婆从架子上掉下来摔断鼻梁、破了相,你就被打回原形,也狂妄不了几天,哼!”话才出口,办公室的五人顿时全愣了,连谢磊也感到是莫名其妙,“我怎么会这样说呢?”
“谢磊!你…,你…,你竟然敢这样侮辱领导,不收拾你,让你永远回不了城,老子就不姓张,跟着你姓,…,啪!”气得直抖的张仁贵,将手中的茶杯,直砸向地上,愤怒地看着眼前仍有些发愣的谢磊。生性懦弱的他,可不敢放肆得来扑上去打他。
“谢磊,还不快走,愣在这干啥?”同学李晓玲站起来,将他推出了办公室。
“我怎会信口就说出了那番话呢?”被推出门外的谢磊,仍是十分迷糊,办公室内的张连长,急愤之下赌咒发誓、谩骂老娘、下流恶毒的语言都没听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