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歌当初大开杀戒,都是因看透了巫女间的明争暗斗,尤其是最高巫女,从一开始她坐上这个位置,就是用他人的鲜血铺道而成。
最开始琴歌并不知道这些,但是,当最高巫女一天比一天霸道,有一天,竟是暗自将琴歌看好的一位巫女陷害死,而这样的事已经不是一次两次,稍微和他亲近一点,有说有笑了点的小巫女,不是病死就是意外死亡,要么就是犯错。
直到那次琴歌起了疑,并且暗自调查了一番,他才知道了最高巫女的真面目。
最高巫女是个七老八十的老太婆,她进宫那会儿年纪也比较大了,五六十左右。
就是以这样的年纪,她偷偷爱慕了琴歌近二十多年,爱慕也就算了,还残忍地杀害无辜的人,这点琴歌无法接受。
琴歌本来从不过问身边人的事,他正如面上的那般不食烟火,他的责任也就是守护黎国,他只和妖邪斗,从不过问人类的事。但是自那以后,他调查了很多。
知道了很多巫女间的龌龊事,不,不仅仅是巫女间,还有整个皇宫都是肮脏的地方。
在突然厌恶起身处之地的时候,最高巫女得知琴歌已经她的心意,竟是不知廉耻地大胆表白了,这就是导火线,因厌恶,因恶心,因愤怒,琴歌大开了杀戒,离开了皇宫。
总的来说,就是琴歌那年。虽然不年少,但是无知的很,谁让他年少时只知道修炼。在深山中很少见到人类,涉世未深之际就受到了邀请,被请入宫中当了护国灵兽。哪怕入了世,因心性如此,他也就从来就没关心或是正眼瞧过世俗的事。
那时他就感觉受到了蒙骗,结果就是如此了。
现在的琴歌自然不同,十年过去。有意的留意了人类的心性,越来越了解所谓的人。再回首过往,倘若最高巫女还在,琴歌最多就冷笑一声,无视她的存在。
原本。护国灵兽就是为了和妖邪斗,人类的事,他可以完全不用关心,只要不利用他,惹毛他,什么都好说。真惹毛了,让人消失在人世间就好了,既简单又干脆,随心而为。这是强大者的权力。
琴歌想留下看看云夏的结果,因不想让伪灵兽逃了,就先来问候下伪灵兽。至于云夏这边,他虽然没有什么表示,那边自然而然地开始了凿冰,想将云夏捞上来。
可是,这冰不是凡物,不管别人怎么弄都弄不开丝毫。冰犹如钻石般坚硬,哪怕在上面堆起火堆。冰也没有一丝融化的迹象。
云夏死了吗?
除了云夏自己,怕是没人知道了。
谁又能想到,在琴歌转身去算账的那时,云夏已经不在这小小池塘里了。
随着琴歌那时放手,云夏沉入水底,在因结冰,他人看不到冰下未结冰层中的云夏时,当初云夏在建州地下城出入口的水井中捞上来的那枚镜子微微发了光亮。
就是在镜子发亮的时候,云夏被吸入了镜中。
对于云夏而言,下沉到被镜子吸入镜中的那段时间,不过是暂时失去了意识,很快她就醒来了。
当她醒来,用力探出水面的时候,她已经被镜子带到了另个地方。
云夏有点呆地看着岸边取水的人们。
这些人很像难民,面黄肌瘦,衣不裹体,他们见到从水中探出头的云夏时,神情很冷漠,有的瞟了她一眼,有的压根就没注意她,该干嘛的干嘛。
骄阳当头,明显已是夏日的天气,云夏待在水中一点都不觉得寒冷。
云夏爬上了岸边,当她看着自己的细胳膊小腿,再到水面上一照,圣母玛利亚!她变成七八岁的小毛孩了!
身上的衣服很大,湿哒哒地挂在身上,明显就是熊孩子偷穿母亲漂亮衣服的即视感。
“能问下么,这位大叔,这里是哪?”云夏赶紧问过来取水的一大叔。
那大叔像是没听到般,自行取了水走了。
来取水的人都是行色匆匆,对云夏视而不见,不过这没关系,云夏看到他们的营地了。
杂七杂八的地方,都是用树枝树叶搭起的简易棚,有的人干脆就坐在树荫下,有人在煮东西吃,有的人则愣愣地看着有东西吃的人,这分明就是个难民营。
但是,明明她在皇宫受到了围杀,场景突然一变,到了这大河浪滔滔,如此荒凉的宽阔天地,身体不仅没有伤,更是缩小了,云夏有点茫茫然。
难民们均是不搭理云夏,走着走着,她发现离难民营不远有个军营,所以她打算去那里问问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