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青在暗处待着,看着云夏邀请步从容的那狗腿模样,一阵的反胃,这女人的脸皮可真厚。既然受了月娘的命令,刑青再怎么不看好云夏都只能跟着,至于保护嘛,他会保她不死,受了什么惊吓他就管不着了。
一个将他五花大绑的女人,一个拿蜡烫他的女人,一个屈辱他的女人,最后竟然还电他的女人,没在背后捅刀子已经不错了,保她不死是给她面子,还想他将她呵护备至?下下辈子再说。
云夏缠着步从容,让他陪她逛街,那语气那神情有多做作就有多做作,嗲声嗲气地,不仅刑青反胃,步从容一样不好受。
虽然他见惯了倒贴上来的女人,可谁让云夏顶着他故人的脸,那股违和感,让步从容脸上的笑快挂不住了。
云夏拉着步从容在摊子上买了胭脂水粉,买了珠钗首饰,到成衣店买了套成衣,在店里借了个地方,云夏穿着新衣裙,让步从容给她挽髻描眉。
最后一顶帷帽,云夏改装完成。
你以为买买衣服,买买胭脂水粉珠钗就算完了?不不不,这只是开始而已,云夏还是比较担心老大的问题,现在的采买只是为了改装一番好上街。
刑青在后跟着,步从容作陪,云夏逛了一下午的街!这一路她巧笑倩兮,美目盼兮,对步从容连连抛媚眼,糯糯的一口一个公子,步从容只能陪着她玩,陪着她逛,想买东西?买!他掏钱!东西太重?他帮着拿!
云夏银铃般的笑声响了一路,天黑前,步从容才把玩累了云夏送到了芳华阁,他临走时,云夏还踮着脚在他脸颊上啵了一口,附在他的耳边,小声地让他下次再来找她一起玩。
云夏笑着目送着步从容离开,哎呀呀,看了一下午这人的脸,云夏发现他并不是那么面目可憎嘛,老英俊着呢。
步从容这一下午虽然掩饰的很好,但云夏还是发现了他的不耐,以临走时他那神情,应该是不会再来了吧?她这花痴的形象应该已经深入人心了吧?
像这种心高气昂的公子哥,可不稀罕倒贴上去的姑娘呢,而她还表现的那么像狗皮膏药,应该会想离的远远的吧?
让人把今儿她买的小玩意送到她的房间里去,云夏带着满意地笑打道回府了。
刑青目送云夏回房间后,拖着疲惫不堪的脚步,往美人堆里一扎,叫酒叫菜叫美人,他要好好犒劳自己!
普通的姑娘只当刑青是常客,并不知道他的身份,见他郁闷,关心地问他怎么了云云,刑青实实在在享受了一番美人恩。
没多久,月娘来找刑青,暗中告诉他前往一趟石家。
完全入了夜,刑青敲了石家的后门,他被人迎了进去。
作为妖,他潜伏在人群中,听命于人,这都非他所愿,他来建州,单纯的是被建州的阴气所吸引,他没想过伤害人,他只想在阴气足够的地方修炼。
可是桑海找到了他,破坏了他平淡的日子,她在他身上下了禁制,他不得不受命于她。对于桑海,刑青只想杀了她,只是苦于没有机会。
当他见到以佳佳姿态出现的桑海时,刑青非常的吃惊,一个人的气质是改变不了的,那虽然是佳佳的皮囊,虽然桑海什么都没说,刑青还是感觉出来了,眼前小姑娘的皮囊下包裹着的是桑海那老巫婆的灵魂。
桑海让刑青喝茶,边问他芳华阁的现状,问到了云夏的情况,刑青乖乖回答,然后,他觉得头开始昏沉了,迷迷糊糊间,桑海的话模糊了,连手上的茶杯掉地摔裂了都不知,砰地一声,他也倒地了。
虽然刑青疑惑桑海叫他来干嘛,但他不知道他其实早就是计划中的一环,并没有多想,桑海不费一兵一足,不动一根手指头,就把他给扳倒了。
桑海叫人进来,今晚,就要开始蛇阵了。
潜伏了一个月,养精蓄锐就是为了接下来的大动作。
一个月,子云和汉子待在客栈里,齐铃用不到行李里的东西时,汉子就会被晾晒一边,作为别人眼中的弱智人士,汉子什么忙都帮不上,为了不给他们添乱,汉子和子云就只能待在客栈了。
这一个月里,汉子很老实,什么地方都没去,要么待在房间,要么吃饭的时候下楼,边吃饭边听食客的八卦。
作为小小孩的子云,汉子是寸步不离的将他带在身边,汉子知道的情报,子云也全都知道。
包括云夏的崛起,包括前天云夏发生了意外。
那天的拍卖好似没发生过,汉子不再理会芳华阁的事情,听到什么,他都闷不吭声,子云忍不住问他要不要去见见云夏时,他只在发呆。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子云虽然担心云夏,但他没办法去找她,汉子一直把他绑在身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