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夏的神情变化都落入了子云的眼中,他能肯定池中的人是谁了,伸出小手,挣扎着哭喊道:“姐姐,云子好想你啊。”
不管是现在还是以前,云夏都比子云大上几岁,曾几何时他叫云夏为大姐,被云夏打了头,说把她给叫老了,然后他就叫云夏为小夏了。所以现在的这声姐,他叫得毫无压力。
云夏瞪大了眼瞧向子云的目光很是怪异,云子反过来不就是子云嘛,能知道她乳名的,也就那么几个人,子云就包括在内,只是那个温文尔雅的年轻人居然……变成小屁孩了,这,反差太大了。
云夏笑了,虽然不知道汉子是怎么回事,但子云她是认识的,在这古怪的世界遇到熟人,这是何等的不可思议。当初她被水鬼拉下水,以为要没命了,一个探头来到了这个世界,陌生的环境,不可预知的未来,她内心深处的彷徨因子云的到来稍稍安定了。
终于,有一个人认识她了,知道她的过去,知道她的归处,她不再是无根之萍。
眼泪不觉间决了堤,云夏揉着眼睛,边笑边哭着喊道:“云子救我。”
自从子云来了后,发病的几次,子云都会待在她的身边,陪她度过漫漫长夜,因为知道有人一直守着她,所以她总能忍耐着,等到天明,她就能第一眼见到守着她的这个人了。
爸妈有生养之恩,年纪也渐渐上来了,由他们守着,云夏总会过意不去,自责不舍充斥着内心。子云却不一样,对云夏而言,他是弟弟,可靠的弟弟,她能再多一个亲人,对独生女的云夏而言是那么宝贵。
云夏信任着认识没两年的子云,跟信任父母一样的信任。
一场平常无奇的开/苞搞成这样算是一段佳话了,有人为美人一夜抛重金,后有汉子来寻亲,精彩绝伦,今晚这一场没有白来。
不过,某人未必会因为感人的亲情而就此放手。
“一千一百两。”步从容还是那副不动泰山的神情,看得小厮心里发寒,大人今天这是怎么了?中邪了吗?好可怕。
吱呀一声,三楼厢房的窗户彻底的全部打开了,刚在步从容的喊价中退了步的公子露了面。那也是个陌生的脸孔,不是建州本地人,并且意外的年轻,和步从容差不多的年纪吧。
年轻的公子的脸颊处有道疤痕,给他增加了些不驯的狂野,他望着云夏,眼中是窥测不出的感情。
“一千三百两。”年轻的公子淡然道。
咳咳咳……年轻公子房内,和他同行的另位公子被他的举动给惊吓到了,被刚入口的酒水呛到,慌乱间又把碗筷给扫落在了地,一阵手忙脚乱。
这时年轻公子笑了。
哇!场内沸腾了,一千多两呀,芳华阁至今最高的开/苞费,是现任的头牌,当初也就九百两,现在足足是一千三百两,这还不是最终的定价。
花娘笑开了脸,能在她的手中见识这样的盛况,够她炫耀一段时间了。
花娘没开口,把视线在步从容和突然杀出的汉子之间转动着,不用她开口,汉子又是高声喊道:“一千五百两。”
卧槽!还真能继续加价,不过别一下加那么多好不好呀!钱是打水漂来的吧,花的一点也不心疼是吧?
步从容握紧了双手,他是魔障了,在见到云夏后魔障了,但他清醒的知道他这次带出来的银票不够了。
他一共带了一千五百两,这笔钱绝对的是巨款,而且还是他为了接下来的布局所准备的。他不惜后果的动用了这笔钱,到头来竟不能完成他所愿?
一共就一千五百两,不多不少,根本没办法将人比下去,却听三楼的人又开口道:“一千六百两!”
“一千八百两!”大汉再次毫不停顿地喊价。
汉子到底是什么人,其他人以为他是云夏的亲人,只有云夏和子云知道,这汉子来路不明,他们根本就不认识,是认错人了吗?
子云比云夏知道的多些,这毕竟是他的世界,他猜测汉子可能跟小云有关,子云从来就看不透小云,他的年纪比子云要小,可在小云面前,子云一直处在弱势。
小云很有一手经商之道,认识的人很多很杂,子云大多都不认识,突然冒出来个自称权叔的有钱人,如果他说他认识小云,子云一点都不惊讶。
本来汉子他们一行人就是从临江国而来,认识小云就更不奇怪了。
认错了也好,当务之急是救下云夏。
月娘心头百转,她现在是信了云夏是大户人家闺女的这一说法,说不定这汉子是云夏的哪个飞黄腾达的远房亲戚,最近来串门什么的,听说了云夏被卖掉的事,所以特意来赎回她。
“一千九百两!”三楼公子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