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夕阳渐渐沉入海平面,映在天边的余晖颇有凄美之感。海面上,桅杆上飘扬着圣乔治战旗的艘英国战列巡洋舰正进行度(个罗经点)的大转向,将航向由东南调整为正北,以避开德国无畏舰群的骇人锋芒。在气氛紧张的转向过程中,它们并没有如预想的那般遭到希佩尔舰队猛烈炮击,四艘德国战列巡洋舰的炮火已经转向那些奉命实施鱼雷攻击的英国轻巡洋舰和驱逐舰,但这并不意味着四艘英国战列巡洋舰就能够稳妥地全身而退。在米的距离上,德国公海舰队总旗舰“腓特烈大帝”号升至最大仰角的四门前部主炮陡然发出怒吼,正常装药的情况下,。公斤重的炮弹在倍径的炮管中加速至米每秒,然后以大角度抛物线飞向海面彼端的目标……
时分,“腓特烈大帝”号自战争爆发以来首度开火,而这一刻也注定作为德国公海舰队无畏舰群投入战斗的标志载入史册。
如果德国的无畏舰群是以笔直的单纵队向北行驶,那么在纵队最前端的旗舰开火之后,后续各舰将因为视线和射角受阻而无从发挥威力,这也是舰队海战中通过抢占字头来压制对方的奥妙所在。在这之前,冯-英格诺尔先是下令舰队集体右转个罗经点,过了分钟又下令各舰左转个罗经点,看起来是在放缓前进步伐,经此调整,单线纵队悄然转变为小角度的阶梯队形,各舰前向主炮皆获得了对前方目标实施瞄准射击的角度。
时分,“腓特烈大帝”之后的“凯撒”、“凯瑟琳”、“阿尔伯特国王”、“路易特波特摄政王”以及“国王”相继开火,由于各舰间距接近米,“国王”号与英国战巡编队的实际距离达到了米,已至德制倍径英寸舰炮在度仰角下的极限射程,而跟在后面的四艘赫尔戈兰级和四艘拿骚级皆装备倍径的英寸舰炮,射程不及而距离又远,所以只是高昂着炮口而未“发言”。
经过四十多秒的弧线飞行,“腓特烈大帝”号发射的炮弹率先落至海面。隔着两万多米的距离,超一流的光学测距仪也无法准确判断出弹着点和目标的距离,飞机校射的意义便在这种情况下凸现出来。很快的,盘桓于英国舰队上空的德国侦察机发来校正报告:长米,左米。
这意味着炮弹越过英国战巡编队飞到了它们左前方海面,而且如此超远距离的射击,少于米的偏差已经十分可观——对英国人而言则是一个非常“可怕”的结果。
海面上回荡着重炮射击的滚滚响雷,来自德国舰队的另二十发炮弹依次落下,侦察机忙碌地发回校正报告,落点最近的距离英国战巡仅有两百多米,高高激起的水花想必已经沾湿了英舰桅杆上的旗帜。
发射药的硝烟刚刚散去,人们霍然发现“腓特烈大帝”号挂起了一面新的信号旗:“各舰全速突击!”
同之前的“全体全速前进”不同,新的战术指令意味着德国无畏舰群前列的五艘凯撒级和一艘国王级将撒开丫子向前狂奔,四艘赫尔戈兰级和四艘拿骚级也将因为航速性能的差异而渐渐拉开距离,但这艘无畏舰总体上仍归为一个舰队战列,遥遥领先于己方的那些老式战列舰和辅助舰艇。
在蒸汽充足的情况下,五艘凯撒级很快从节加速到了节,然后以相对缓慢的趋势继续提速。这时候,从它们烟囱里喷吐出的烟雾变得又黑又浓,简直像是一座座污染性极强的化工厂,各组锅炉舱内,司炉工们也按指令开启强通风设施,并使用均匀浇水的特制燃煤,使得海军锅炉的热力输出迅速逼近最大值,而紧随其后的“国王”号也采用了相同的强压措施,而且航速超过节之后,它的加速势头稍猛,结果与“路易特波特摄政王”的间距不断拉近——对于等距强迫症来说,这样的队列绝对是噩梦般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