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州吞不下,那么饶州的事情该如何处理呢?要么是搁置向后——这种做法并不符合宋长恭的利益,而与关州而言,给予饶州充足的准备时间,恐怕即便最后能够拿下饶州,到手的油水也没有快攻之下获得的多。
唯有联手以势如破竹之势左右夹击,在饶州尚未反应过来之前将其彻底地吞并拿下,到那个时候宋长恭目光放向南方,而笛逊便可以在关、饶、留三州之间尽心经营了,到那时候单只是留州境内的一股残余的势力,还能折腾起多大风雨来呢?
说到底,笛逊之所以放他二人走,实际上也是想通过佘氏一族的人制造出一些意料之外的事情出来,这样可以逼迫着宋长恭将合作由私下里不得不拿到台面上来,那时候世人尽知,他宋长恭又岂能说要不作数就不作数的?
闹了半天,最终还是被当做棋子被耍了一招啊!
花恨柳心中愤恨,不过一时也没有好的办法,唯有想着佘庆赶紧将独孤断接回来,到时候便是商量事情也多个出主意的——总好过与牛望秋整天躲在客栈里不敢出门吧?
因此,当他看到佘庆与独孤断双双站在自己跟前时心中的愉悦可想而知,尤其是当他看到紧随两人身后的还有花语迟与另外一名不认识的女子时,心中更是开心。
不用问他便知道,跟在独孤断身后的那名绝色女子便是笛家的小姐笛音了。
不过他并未当即对笛音表现得有所亲热,反而是对花语迟的到来倍感有趣,将其他人往外一轰,直接关了门单独与花语迟在屋内谈了起来。
当然了,他并没有注意到佘庆尴尬的苦笑以及独孤断略带阴沉的脸色。
“这一次来,比着之前要客气很多啊。”看着花语迟局促地站在自己跟前却不主动说话,他笑着调侃道。
“花公子说笑了……”花语迟强笑道:“倒是还要请您向大先生转告一声多谢,若是没有大先生,我便怕是要没命了。”
“哦,这个一定。”花恨柳点点头,具体的事情他已经通过佘庆了解了一些,不过对于佘庆他再清楚不过,在方才禀报事情的过程中他老是不停地瞥独孤断,想来是碍于独孤断在场并没有将事情的全部都说出来,等会儿可得单独找他了解一下才好。
至于花语迟的伤到底是不是天不怕医治的,佘庆虽然这样说了,可是一想到他欲言又止的模样,花恨柳直觉以为事实恐怕不会如此简单。不过眼下是花语迟在说,他倒是很乐意让花语迟欠着这个人情。
“花公子您单独见我,究竟是何事?”见花恨柳应答应帮忙转达谢意后并没有继续说话,反而是笑着看向自己,花语迟心中微微不安,寻了句话问道。
“哦,是有两件事要告诉你……或者说与你商量更合适吧!”花恨柳笑着,示意花语迟坐下,自己端了茶为她斟了一杯。
“您不必客气,直接说便是。”明明知道对方要说的肯定不是简单的事情,不过眼下到了这种境地,即便自己不要求说,花恨柳也会找个由头说出来,倒不如她表现得大度一些,暂且先听听花恨柳究竟是要说什么吧。
“第一件事,是见到了一位故人,可是又不敢确定,所以才想让你帮忙判断一下。”一边说着,花恨柳眼睛一边盯着花语迟的脸道。
“这话可就玄乎了……”花语迟不自然地一笑,“我又没见过那人长得什么样,怎么会知道人家是不是花公子的故人呢?”
“这个不需要看……”花恨柳闻言轻笑,轻嘬了一口茶,然后漫不经意地问道:“赵阿媚怎么会在关州呢?”
“当——”
茶杯从花语迟的手中滑落,摔在桌子上,茶水溅开,花语迟一阵手忙脚乱,可是在心中更是惊惧异常:那个女人,怎么会让花恨柳看到了?
“呵呵,怪我不会待客之道,竟用了热茶来招呼你……”花恨柳取了一方抹布递给花语迟,略带歉意地说道:“想来应该是认错了吧,毕竟已经一年多时间没有见过了,她也不应该出现在这里……”
“是……是吧……”花语迟不自然地笑了笑,顺着花恨柳的话应道。
“第二件事呢,就比较好说了。”花恨柳重新为花语迟斟上茶,将茶壶放下后手指在壶盖上敲了两下,才笑着问道:“你是来杀我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