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白并没有回答,而是停下身来站在原地向四周又望了望,最后将视线停在了十丈开外小路尽头那棵看上去足有两人合抱粗的大树上。
大树在小路笔直延伸的尽头,小路从大树的一旁开始变得曲折,向更远方向蜿蜒而去。
“树有什么好看的?”辉哥不满地皱眉问道,他与老白向来不对付,至于老白怎么看待自己辉哥并不在乎,但是就他而言,这个老男人平日里一副阴阴沉沉的模样,实在是不讨人喜欢。
“似乎没有箭。”方有刚接过辉哥的话应道。说这话时他的眉头皱得更紧,从老白的提示中他隐约已经猜到了什么,只不过目前尚没有充分的证据具体证明,所以也无法立即解释得明白。
“箭不会拐弯!”辉哥虽然嘴碎,但是反应却并不慢,很快他便意识到为何老白与方有刚都会如此郑重了,既然树在小路的尽头,既然箭不会拐弯,既然箭没有射在树身上,那么肯定地有什么东西出现在这棵树之前了,并且还将那支箭带走了!
会不会射偏了?辉哥心中根本就没有向这方面想,若是说这数十丈的距离方有刚竟然会射偏了,那他也不配被调来执行这件任务了。
方有刚的箭术绝对算得上是关州军中的不二之人。
“见鬼的!会射中什么啊?”
辉哥不满的一声咒骂听在方有刚耳朵里倒是令他想起来一个问题。
“我们方才在山沟的另一侧往这边射箭,我的感觉是这一侧的地势相较于射箭的那一侧来说……”
“稍矮。”看来老白也想到了问题所在,用不容置疑的语气说道。
“不错,是矮了些,所以我平射出的箭到达这边时若是中间没有什么东西挡着而力道仍旧足的话,因为坡度的关系,大概射不到那棵树那里。”
“射不到树上?那会射到哪里?”辉哥自然明白一个相对高度的问题,可是即便明白了也不能解决什么,因为如果找不到箭的落脚点更别提能够找到箭了。
“应该是……”方有刚一边说着,一边垂头向前走了数丈才确定道:“我站的这里。”
可是他站的那里并没有箭,甚至连地上应该有的箭坑也没有,那也便是说早在箭射到之前其实便已经射中了某样东西了。
明白了这一点的三人各自沉默了起来,箭找不到这件事说大也不大,说小也不小,最主要的还是此时笼罩在三人心头的疑云:若是射中了某样东西,那究竟是射中了什么呢?
对于误伤动物甚至是误伤了人,打心里三人其实都是不怎么在乎的,他们在乎的是若是射中了东西,沿途而来的路上却并没有看到哪里有滴落的血迹留下,总不可能有人能够空手接箭或者是有哪种动物能够用嘴将飞箭咬住吧?
虽说只是一种可能,但是此刻三人心中的警觉之意大增:假如说方才那一箭射中了某人,而那人被射伤之余必不甘心无辜波及,忍受着伤痛清理了血迹、隐藏在了周围,一直耐心地等着自己三人寻箭而来,伺机报这一箭之仇……
即便有万分之一的可能性,此时三人也不敢丝毫松懈,因为紧接着他们便想到了另外一件事:若是存在这样的一人,而这一人又既然在原地伺机而等,那么肯定有人之前告诉过他,自己三人必定会跟过来……那么那个说出自己三人必来之人,很有肯呢过便是笛家小姐或者与笛家小姐在一起的那名男子了!
或许,被追杀的一方和被误伤的一方此时已经联起手来,准备给予自己三人以致命一击了!
念及于此,他们早已没有了狩猎的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