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茶换好了,我现在给您送进去?”正是笛福在外请示道。
笛逊微微皱眉,面带不悦,不过好在笛响赶紧应道:“等一下,我去取便是!”一边说着一边向门口走去,从笛福手中接过茶后,示意对方快快走开,这才转身为笛逊换了茶恭敬递上。
“方才我听笛福向你请示,说是要调到你二弟那边去?”笛逊接过茶,轻轻吹了吹热气,感慨道:“还是这种茶喝起来畅快,我就不明白你二弟为何偏偏喜欢端个茶盏,那才能喝几口?”
“二弟在军中时间不多,没有受军中那些习惯的影响……”微微一顿,想起笛逊方才的问话,又应道:“笛福是晚上过去传信的时候被二弟瞧上的,他那里一直缺少个管事,我那里又有忠管事,所以就应他了。”
“嗯,这是你们兄弟二人之间的事情,我不参合。”笛逊微微点头,将饮得见底的茶杯放下,笛响眼尖,慌忙又为他续上。
“实际上,即便不能全部都能说得算,也最多是在细节上有些出入吧,毕竟此时对于那位来说最关键的应该是怎么与南方抗衡,而不是将兵力耗在我们这里。”
“吉州、信州那里的事情您也应该听说了,父亲对那事情……”
“我不知道,不过若是发生在我关州,想来绝对不会像萧书让那窝囊废一般什么都不知道的……若想吃我肉,怎么能有不出血的道理!”
另一方面,佘庆在到达了镇州边界后经过墨伏安排也在深夜开始了会面。
“听说你们刚从北狄返回来,又怎么匆匆又赶到关州去了?”将手中的信放到一边,墨伏不动声色地向自己对面的佘庆望去,越看这人越觉得不顺眼:看他那面带微笑的模样,哪里看得出曾经是个军人?
“本来是要着急去庄师伯那边的,不过路上先生说之前在定都城还有事情没处理完,所以要去关州继续找那人处理一下。”佘庆微微一笑,并不知道自己这一笑也在这位向来严苛的师伯眼中落下不是了。
他说的话自然不是真话……最起码来说并没有将花恨柳等人的真实意图告诉墨伏,之所以这样说是因为来前花恨柳再三交待过,若是从墨伏这里打听不来迟迟不肯进击饶州的原因,最好一句实话都不要说出去。
一句实话都不说……佘庆觉得自己先生未免太不实在了,不过想了想觉得双方现在必定是不同的阵营,况且这位兰陵王的王妃还不知道会有什么问题呢,他便也折中想了个法子:不说谎,但也不全说。
“您看先生的信……”长寒暄也是寒暄,短寒暄也是寒暄,既然都是寒暄,佘庆索性直接直奔主题,免得被这位擅长行军的沙场老将设个套蒙进去。
“我不知道。”说到主题,墨伏的回答很是干脆,干脆到说这话时佘庆能明显听出他话语中带着怒气。
难道说那位殿下也没有向墨师伯交待原因么?
佘庆心中担忧,不过嘴上却是一副轻松模样:“既然师伯不知道,那便算了。经过这边的时候大先生说若是按您的性子,不应该按兵不动这么长时间,所以让先生写了信,又吩咐我赶回来问问……主要还是担心您有什么事儿,不过既然您没事,那我也好回去交差了,免得大先生、先生担心您。”
“嗯,你回去告诉先生和掌门,多谢他们挂念,我这边无事,请他们放心便是。”墨伏点头道。“另外,你告诉先生一声,定都城那边我让田宫协同着那什么徐第一,处理完关州那边的事情后最好回去看一看顺不顺他心。”
“田师兄帮着徐师弟?若是两位先生知道了,一定会感谢师伯您的!”佘庆笑着向墨伏躬身谢道。
“感谢倒是不用,我军中近来事务较多,若是那边差不多了,尽快让田宫回来便好。”对于佘庆的感谢,墨伏并不在意,这反倒令佘庆有些尴尬。
“若没有其他事你就先去吧,我尚有一事事情没处理完。”
“好的,那我这便告退了,师伯保重身体。”佘庆说完见墨伏并无其他表示,再次躬身谢过后退出了大帐。
温故没有随着佘庆一起去见墨伏,而是一直在镇州边境上的一处客栈等着,待他几乎要等得睡过去的时候,却听门“哐当”一声被撞开,正是佘庆回来。
“师兄问好了?”他揉揉惺忪的睡眼问道。
“问是问了,却不顺利。赶紧起来收拾一下吧!”佘庆应着,手里已经开始收拾东西了。
“收拾?师兄你不睡觉收拾东西干嘛?明早再收拾也不迟啊!”温故不解道。
“当然是走人了!”佘庆应一声,将他从床上拉下来:“我估计快出事了,咱们必须赶紧去告诉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