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这么说我可就不明白了……难道是故意吊我先生胃口么?”花恨柳皱眉,脸上不满地问道。
“先生,我觉得应该是这么一回事。”佘庆打一开始就知道花恨柳要打什么主意了,只不过毕竟是自家先生,尤其是还打着大先生的旗帜,他可不会拆台。眼下前面铺垫的差不多了,而这葛尔隆很明显已经蒙圈了,如果自己不开口,恐怕花恨柳就要被晾在一边了,他望了一眼葛尔隆,面带忧愁地说道:“回想起来,学生开始进洞房——这个已经说明白是个误会了,首领您大人不记小人过,佘庆先谢谢您啦!”
佘庆充分展现了从花恨柳那里学来的“厚脸皮”的深厚造诣,冲腹诽不断的葛尔隆施礼答谢后才继续道:“当时隐隐约约的,学生似乎在房间里看到了有几串糖葫芦的……开始时还道是咱们草原人的习俗,现在想想,若是草原人结婚还得用咱们中原的小吃食,真是里里外外的诡异呢!”
“哦,还有此事?”花恨柳这一声惊讶却不是装出来的,开始时他心中只想着雨晴等人,根本就没有在意屋里摆了什么东西,便是连认错人也是见对方不理不睬觉得不正常时才发觉——没想到佘庆竟然会注意到!看来当初杨九关的确是选对人啦!
“这个……是有这么回事……”葛尔隆苦笑,见花恨柳又要说话,当即抢先开口道:“可是眼下已经没有了啊!”
“怎么会没有了?”花恨柳这次惊讶的表情就显得有些做作了,“我听说洞房里的东西其实大部分是用来当摆设用的,就是讨个喜庆,营造些热闹的气氛……还没听说过必须要将这些东西吃光的……难道这也是草原人的习俗?”
“不……不是……”葛尔隆方才被牛望秋包扎过伤口,脸色已经开始慢慢恢复正常,此时心中焦急,竟又将脸憋得如猪肝色一般,再看上去分明是一副刚刚挨完揍的模样。
“唉!实话告诉您吧!”叹了一口气,葛尔隆心道横竖都得来这么一下,倒不如自己说清楚,求个直接的便是:“有糖葫芦不假,但本来就不多,一共四五串的样子;没糖葫芦也不假,我家夫人平日里并没有什么特别喜欢的东西,只是一尝这糖葫芦竟然笑了……您……您……牛先生……”说到这里,葛尔隆望向牛望秋:“牛先生,您知道的,素素她……从很小的时候就跟人生僻得很,便是我也难得见她笑过几次,这次竟然自己笑了,说明她喜欢这个东西啊!所以我就……就……”
感情这姑娘是个吃货……佘庆听后心中不禁想到。不过,这话他也知道可不能当人家面说出来,要不这一次再惹怒葛尔隆可就不是一句“误会”就能解决的事情了,说不定对方真的会拼命的啊!
“他说的不假……”牛望秋见花恨柳等人也看向自己,无奈点头。既然点头也便表示他对葛尔隆与素素的事情比较熟悉,为了避免被问起时再解释,他索性主动解释道:“素素……是与我同族的,说起来我还是她的伯伯……”不顾花恨柳等人一脸的惊异,他不耐烦地挥挥手道:“我当时并不在家,所以当家里已经决定将她丢弃的时候,我只好悄悄地将她托付给信得过的人求个照顾……她虽然与我关系不大,不过好歹也是我的族人,两边都是族人,其实做出这个决定也挺不容易的……”
“是,葛尔隆先谢过牛先生了!”葛尔隆接话接得速度倒是不慢,他这话看似突兀,实际上一琢磨若无牛望秋托付一事,说不定就没有后来葛尔隆与素素的什么事儿了,换句话说,这二人之所以能有今天,牛望秋是出过力的。
“古人有‘烽火戏诸侯’一说,诗中也有‘一骑红尘妃子笑,无人知是荔枝来’的描写,为所爱之人付出,这个是多少英雄汉都得闯一闯的一关,您能做出来就已经不容易了……可是现在的问题是,没有了糖葫芦,我家先生那里不好交代……”花恨柳前言安慰,后语旧事重提,倒是让葛尔隆一股“英雄惜英雄”的感激劲儿还没散完,又一脸愁容不知道如何办了。
“说起来,我们家大先生……哦,也就是我先生的先生,您可是已经见过了。”佘庆这时又来插嘴,见葛尔隆面带疑惑,他轻笑,“您知道有糖葫芦,那也应该知道糖葫芦是从哪里来的啊……”
“哪里来……啊!”葛尔隆长得什么模样自然不必说,可是当他听到佘庆的提醒后,竟然如女子一般惊声尖叫一声,反倒是让离得近的几人霎时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他……他……他就是……”仔细想了想,当初自己手下的人确实有说过被扣的人中有一名小孩的,他当初还特意叮嘱不要为难小孩子,没想到那小孩竟然就是……
“我听说,您之前的妻子,草原第一美人,后来做了拨云大君的王妃?”
耳中轰鸣之际,葛尔隆却又听到一旁的花恨柳轻笑着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