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这一点杨简不懂,但在一旁的杨九关与老黄听后却是连连点头,甚至连黑子也是听后细细思索了一番。
“还有一段,读完了再说吧!”花恨柳挥挥手,让杨简继续读下去。
“素闻四愁斋多天纵之才,收徒更是非禀赋异常者不录,谓‘宁缺毋滥’。今有聪颖童子一名,名唤温故,自小跟随小老儿,至今九载,或为可造之才,唯望躬亲提携。赠徒一事,成人之美,你我深交,不必言谢……”
直到杨简读完,在场之人无一人出声,便是方才哭个不停的温故,也因这气氛的变化而心有警惕,唯恐再一转瞬,整个屋子里的人都要视他为仇人了。
“佩服!”良久,却听杨九关高呼两字,而后哈哈大笑。
“这个温先生,怎么……怎么能这样啊……”雨晴公主此时也是满脸的恼怒,杨九关的话是夸是讽她自然能够听得出来,只不过却也无法否认——别说别人如何了,她自己也觉得做得实在不地道了:分明是拜托别人照顾的模样,却非要摆出一副“施与人好”的样子,更可气的还是那句“成人之美不必言谢”,这温老先生也是在太……太厚脸皮了吧……
她此时明白了花恨柳皱眉的原因,对于方才自己的责怪反而变得有些不好意思了,所幸花恨柳宽慰地向她笑了笑,才令她心中好受些。
“你呀,看来是真回不去了……”拍了拍温故的脑袋,雨晴公主叹气道。
温故此时也算隐约明白了一件事情:自家的老爷子并非没有送礼,听他在信中所说这份礼物还很贵重来着,但是最后说到自己是怎么回事?听着那意思好像自己就是那份“礼物”啊……
虽然难得地被老爷子夸了一句“聪颖……可造之材”什么的,但温故还是高兴不起来——连靠谱的雨晴公主都说回不去了,那怎么办?
“这是不是说温老头送的贺礼就是这个毛孩子?”杨简反应了半天,最后指着坐在地上犹自带着泪痕的温故问道。
“大概是的。”黑子点头,郑重答道。
“就是这样了。”花恨柳也叹口气,一脸愁云地看着温故,不知道该如何处理这件事。
“花掌门收个学生难道还不容易么?”老黄却不在意,在他想来只要是四愁斋的掌门,那收个学生还不是说谁行谁就行的啊,如果是怕将来不成器,直接赶出去就是了。
“这个还是比较复杂的……”花恨柳苦笑,自己刚刚当了掌门,以后处理的事情怕多了去了,况且这边的事情结束之后,自己还有另外的打算……
佘庆不也是学生么?为什么他可以,到了温故就不可以了?若让花恨柳说心里话,那也只是因为“年龄”一事了,即便他不亲自去教佘庆,将书丢给佘庆,那也是能够靠个人领悟有所成绩的,而温故么……花恨柳担心自己实在不称职。
杨九关在一旁看得清楚,见花恨柳为难,笑道:“我有个提议,花掌门听听行不行得通……”
“还是直接称呼名字吧,我也不喊您大长老了,就直接喊九爷得了。”花恨柳苦笑,这“花掌门”的称呼听上去还不习惯,况且也确实别扭。“不知道您有何高见?”
“呵呵,这样也好,反正以后也是一家人……”杨九关笑道,全然不在意一旁脸色绯红的杨简,继续道:“高见谈不上,就是一个取巧的办法。我见你迟疑,怕是因为担心没时间教他,是不是?”
“不错,温老爷子所说必然不假,我是因为担心耽误了这孩子的学习……”花恨柳点头,想起温明贤心中的口气,不禁失笑。
“我见他年龄虽小却古灵精怪,很合我的脾气。你若是信得过我,便让他跟在我身边一阵,我若有时间还能教教他生存的本事——当然了,这个先生的名头还是得让你来做,我权当帮忙,如何?”
“这……”花恨柳听后脸上先是一愣,随即大喜过望,忙拉过温故就让他跪谢,温故虽不明白,但也知道此时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自己跑也跑不掉,还不如好好配合呢……
“我尚未有子女,雨晴公主怎么说也是大越之人,您看让这孩子认我做义父如何?”
不知杨九关为何突然来了这样的兴致,但是将温故交到他手中决计不会有错,雨晴公主忙应道:“这是温故之福,想来温先生知道了也会高兴。雨晴先在这里拜谢九先生了!”
看着这一群人在这里又是“拜谢”又是“麻烦”的,温故心中心情也渐渐好转:自己先被老爷子送给花恨柳,先在又被花恨柳送给这个叫什么杨九关的了,难道这就是人家说的“二手货”么?
如此看来,自己还是蛮受待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