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花恨柳与杨简冲出众人包围后不久,三道人影也悄然隐没在人来人往的街头。
“你说,咱们真不用跟上去么?”臭屁猴一边与许小狗、丁蛮子往回走一边问。
“不用!”丁蛮子话不多,但态度明确。
“就冲刚才小姐对花先生的态度咱们也能看出来,这两人不像表面上的那般水火不容。所以呢,我反倒觉得今天给他们独处的机会反而大有好处,咱们就不要去凑热闹了。”许小狗分析起来头头是道,另外两人听到后也是频频点头。
“不过,并非说咱们没有事情可做。”他一顿,臭屁猴接着就会意了:“你是说那个小孩?”
“不错,不但来历可疑,做事也很可疑,咱们需要先将她的底儿摸清楚——不妨……”说着,三人凑到一起密语两句,便各自分开散去。
一心往外逃的花恨柳与杨简却不知道之前两人被跟了半晌,此刻他们跑了不下一里地,柳灯笼也在这两人之间来回换着抱了几次,终于跑不动了。
“我说,你跑这么远干嘛?”花恨柳不明白明明跑出数百米就可以摆脱众人,杨简为何要坚持跑这么远。
“散心啊!”杨简此时的心情却非常好,连回答花恨柳的问题都那么轻松自然,不再冷脸以待了。
“跑到城外有什么好玩的吗?”柳灯笼也知道几人之所以跑是因为自己哭闹引来了周围太多人的同情,所以她巴不得赶紧结束这个话题,当即问道。
此时三人所处之地恰好是当日花恨柳与吴回、杨简对垒之地,他们身后便是熙州城城门,身前数里外便是重峦叠嶂、烟笼云绕。
“好玩的么……”经这一问,杨简也不禁一愣,苦思起来这附近有什么好玩的地方。
“到剑庐大概多长时间?”花恨柳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忽然问杨简。
“剑庐?剑庐外人不能去的……”杨简以为花恨柳是在打剑庐的主意当即道:“再说了,那里破破烂烂就是两间屋子,实在没什么看头。”
话说完,见花恨柳直摇头,更是惊讶,以往的脾气又有醒来之势,问道:“怎么,你不信我?”
听到这话,花恨柳微微叫苦,立即应道:“不是,上次去剑庐时,虽然意识时醒时睡,但对几处地方记得还算清楚的,当中就有一处在山顶上的湖,湖水澄澈不假,见周边还有搭好的草房、停靠的小舟,虽然破败但风景宜人,不妨去看看?”
“真假?”杨简听此言方知自己误会花恨柳了,面色微赧却不忘提出疑问:“我来来往往少说也有数十次了,却从未没见过你所说的那处地方啊。”
本来听说有山有湖有小船正一脸期待着等着出发呢,此时听到杨简这样说脸上立即难掩一丝失望,垂头不语。
“呃……那咱们去找找看吧!”杨简见柳灯笼一脸失望,心中也是不忍心,当即向花恨柳提议道。
“不用找,跟我来就好,都记在这里面呢。”说着,他花恨柳指指脑袋,示意两人不必担心,一定能找到。
“划船去喽!”柳灯笼一笑,率先一手拉着花恨柳,一手拉着杨简出发。
一个时辰后,当花恨柳与杨简气喘吁吁地爬到山顶时,一路上始终处于亢奋状态的柳灯笼早已飞奔而出,冲着湖边两间不大的小屋喊:“喂!有人住吗?你们家的湖可以借我们玩一会儿吗?”
“你不是说半个时辰么?”歇息着终于缓口气过来,花恨柳略带讽刺地问。
“我……我是按自己的速度估算的!”开始时杨简还有些不好意思,但随即想到自己可是一贯处于花恨柳上风,怎么能够弱了自己的气势?当即又道:“还不是因为你拖后腿?切!”
闻言,花恨柳苦笑,正想再说什么,跑出去的柳灯笼此时已经呼喊着回来了:“爹!这里没人住啊,里面都是空的,船也没人用。”
此时的花恨柳仍然不习惯被一个陌生的女孩喊“爹”,虽然按他真实的年龄此时有这样一个四五岁大的小孩是极为正常的事。
“姐姐,咱们一起去划船怎么样?”转过脸,柳灯笼又对杨简道。
这声招呼反而令花恨柳心中暗爽:喊我“爹”,喊她“姐”,摆明了我高杨简一辈啊,虽说按师门关系也确实如此,但此时按的可是家庭成员关系——自己是家主级别的,杨简的地位能高到哪里去?
“灯笼啊,”杨简对这个称呼很无语,虽然她也知道被这样喊肯定是花恨柳占了大便宜了,却仍然无法拒绝一个小孩子的热忱。此时她更在意的是起的这个名字,作为一个女孩子的名字来再说,“灯笼”或许太具象一些,反而不好。“玩水很危险的,况且咱们中都不会划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