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魅，你疯了！”赫连陌惊骇中夹杂着怒气，用力掰开了她的手，“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玫瑰一样血红的血刺痛了他的眼，他心头隐隐有一丝闷气。

“我……我只是觉得有些闷。”夏以魅迅速抽出手，起身急忙要往大门外跑，不料手臂猛被抓住，迎面而来的是一张怒意升腾的脸，“以魅，我不管你认不认识纪昀朝，但是，从现在开始，我不允许你再这样下去，更不允许你封闭自己！现在的你让我心里很难受，你知道吗！”

看到她卷翘的睫毛渐渐泛起了雾气一样的湿润水汽，赫连陌心中很不忍，出口后有些后悔。三年里，他看到了她的蜕变，她的成长，过程却像罂粟花，带着致命的气息，却更像在迷幻中毁灭一般。

这种蜕变，很令他不安。

赫连陌抚着她的脸颊，拇指轻轻替她擦干眼角的泪水，柔和说道：“以魅，不要折磨自己，你想做什么，我都会帮你达成。”

夏以魅瞬间抬起眼睛，定定地看着他那双温润如水的眼眸，喃喃：“真的吗？让你做什么，你都愿意吗？”

仇恨侵蚀了内心，她就这样毫无愧疚之心地利用了这个男人的信任和对她的爱护。

“如果我想要你帮我杀了纪昀朝呢？”

她笑了，笑得迷蒙而魅娆，赫连陌吃了一惊，却又听她开玩笑似地说：“我开玩笑的呢！”

夏以魅靠进了他的怀里，最近她似乎渐渐迷恋上这个温暖而安全的怀抱。

“我怎么可能让你去杀他呢？不值得。”她轻声说，“陌，我想辞职了，我想安静一段时间。”

“好，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赫连陌怀住她，心中叹息之余，隐隐有些悸怕。对于这个女孩，他似乎变得越来越小心翼翼，变得越来越莫名地患得患失。

夏以魅微闭了眼睛，心中苦涩，她竟然可怜得沦落到，汲取一个陌生男人的安慰和怀抱。

是不是，总有一天，她也会像三年前那样，毫无预兆地离开这具躯体，离开这个男人，变成一个真正无依无靠的人？

“陌……”她有些害怕。

“有我在。”他只能这么说，却有一种莫名的怜惜在心头慢慢地发酵，荡漾，化开，一刹那地柔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