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知秋立即想起林亿的那个有些跋扈的儿子林恒,不由皱了皱眉。
卢夫人一听这话,不禁面露喜色,道:“这倒是个好主意!只不过,林太医他能答应这婚事吗?”
这时,范妙菡也不哭了,侧着耳朵听着。
黄姨娘道:“这可不好说,他又是负责咱们老太爷这案子的官,只怕会避嫌,须得想个什么法子。”
范妙菡吸了吸鼻子,道:“却也不是他一个人负责,只是他主持听审而已,一个月后,须得整个翰林医官院的医官都听审,那时候,林太医也只是其中一个而已,便也说不上什么避嫌的问题。”
卢夫人喜道:“那感情好!——珍儿,便把你给了林家如何?虽然是续弦,却也还是原配,两家也是门当户对的,你嫁给了他家,他林亿能不帮老太爷吗?岂不是一举两得!”
孙永珍不哭了,低着头,半晌,才道:“就怕人家不愿意。”
“是,须得找个妥当的人提亲才好,这个你不用担心,等你爹回来了,咱们好生商议,总能找到办法的()。”
孙永珍低下了头,不哭了,有些羞涩,低声道:“听爹娘的主意。”
见孙永珍答应了,卢夫人和黄姨娘都高兴起来。这可是个好主意,刚才咋就没想到,多亏叶知秋问起要准备把孙永珍嫁给谁,这才顺着想到这主意,早想到这一步,只怕早就说妥了,也用不着等到这会子。两人忙商议着该找谁去说媒。
叶知秋见孙永珍不哭了,低着头瞧着地面不知道在想什么,轻叹了一口气,道:“姐,医馆没人,大哥二哥都不在,病患来了都走了,这可怎么办?”
这件事商量妥了,就等着看托媒说亲的结果了,留在屋里也没用,孙永珍用手绢擦干眼泪,勉强一笑,道:“我去!”
卢夫人道:“赶紧去吧,婚事交给娘,娘会办好的。安心去吧!”
说着话,三人出了门,往医馆走。
叶知秋瞧了一眼孙永珍,道:“姐,你认识那林恒吗?”
孙永珍摇摇头,苍白的脸微微泛起一点红晕。
叶知秋暗叹了口气,古代女子婚嫁,自己不能做主,须得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这以前只是从书本上听来,现在真正遇到了,孙永珍连那林恒的面都没见过,只是让父母做主。而他们的父母,为了能脱罪躲过这场灾难,用女儿的婚事来做筹码。其实,古代婚姻很多都是有目的的,特别是公主的婚事,下嫁给一些权臣的子弟,以便笼络关系,巩固皇权。外嫁给邻国番邦,为了平息战争。而女人,只能跟随命运的脚步,走到哪算哪。
孙永珍突然想起什么,扭头问叶知秋道:“对了,我听说你昨夜不是去了林太医的医馆吗?你见到那林恒了吗?他人怎么样?”
“见到了,说实话,人长得还可以,只是……”
叶知秋犹豫,要不要把自己对林恒的看法告诉孙永珍()。
孙永珍听他说了半截,急道:“只是怎么了?他不好吗?”
“这个……”
“不用说了!”孙永珍叹了口气,道:“就算他是丑八怪,就算是什么吃喝嫖赌的纨绔子弟,我也得嫁给他,嫁给谁不是嫁,嫁给他能帮得了咱们家度过这场劫难,那也值了!”
一旁的范妙菡勉强笑道:“不会的了,可没听说过林太医有个丑八怪的儿子,林太医相貌堂堂,他的儿子也差不到哪里去。而且,他又是林太医的长子,医术一定很高明的。”
“谢谢你!”孙永珍叹了口气,道:“算了,听天由命吧。”说罢,加快了步伐,径直往医馆走去。
到了医馆,孙永珍见二哥孙永辕还是没有来,便让曾小星去叫,孙永辕推说头痛不舒服,请假不来了。孙永珍只好一个人顶着。
孙永珍一般看的是女科,但是现在大哥二哥都不在,医馆里就只剩下她一个大夫,自然是什么都看了,见到有了大夫,病患也陆续多了起来,忙得孙永珍不亦乐乎,自然就没空指点叶知秋看病,叶知秋拿了根凳子坐在旁边瞧着。见她忙得很,也不好意思提问。但用心瞧着,记下她诊病的种种关键,同时也体会到病症的千变万化,如何捕捉到其中的关键。
一直忙到中午吃饭。饭菜是直接送到医馆来。在后院正堂里吃。
这时候,叶知秋这才有空把上午看她治病的疑惑向她请教。叶知秋道:“大姐,上午那个肾阳虚水泛证,我不太明白,你能不能给我讲讲。”
孙永珍一边嚼着一块肉,一边疑惑地瞧着他:“哪里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