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干嘛?”皇帝退后一步,有些惊骇的问。
赵珩轻笑,摇了摇头,道:“想来父皇您被吓倒了,我想干什么您还不知道么?来,圣旨我已民经拟好了,您在这上面盖个印,再提笔签上您的御名,事情就结束了。”
“你,你……”皇帝看着赵珩手上拿着的圣旨,气得手抖啊抖的指着他,‘你’了个半天也没说出一句话来。
赵珩示意身后的青衣拿着笔上前,陈公公见此,退后了一步。皇帝见此,心知自己怕已经骑虎难下,只能拿出玉玺,看也不看那张圣旨上的字,直接盖上,然后拿起笔直接签上了他的大名。
笔落的那一刻,皇帝突然感觉身心一松,像是一直守护珍藏的东西遗交出去一般,肩上少了丝重担,感觉整个人也轻松了。
“呵呵,老三老四他们两党在外面争得你死我活,最后倒是你稳操胜券,朕输得心服口服。只是,打江山容易守江山难。等你登基后,便知道我的痛苦,有召一日,你也会如我一般众叛亲离。妃嫔们努力争宠为家族拉权夺势,儿女们觊觎你的位置,你日日夜夜的防着,没人交心。你会体会高处不胜寒,更会懂得孤家寡人的滋味。”皇帝说道。
赵珩一边收起圣旨一边漫不经心的回道:“这不劳父皇您操心。”
“哼,我虽说这辈子虽说大功德,可也为天朝做了不少民生社稷,有朝一日到了地下,也有颜面见列祖列宗。倒是你,珩儿,你心虽狠,却不够绝。身为皇帝,必须要事事不留后患,否则便会镇不住人。”皇帝看向赵珩,第一次以一个父亲的口吻说道。
赵珩听罢,若有所思,虽明白,却不赞同,不过眼下并不是与他讨论为君之道的时候,只道:“父皇是在这儿等着事情结束?还是随儿臣一去瞧瞧外面的那出戏?”
“在儿等干等着也没意思,不如出去瞧瞧。”皇帝说道,语气却有些中气不足。
今日受了这般大惊大惧的刺激,原本紧张的心一下子放松,顿时就感觉有些疲惫乏力,神情都不由的有些萎靡。
赵珩瞥了他一眼,示意陈公公和青衣上前稍稍扶皇帝一把,然后率先带头朝一条秘道徐徐走去。
皇帝边走边疑惑,看赵珩这状态,怕是这地下秘室比他还要熟悉,想到此,心中不由的哭笑。他这些个儿子,恐怕也只有赵珩最适合帝位了。
一时间,皇帝心中五味杂陈,说不清楚是该高兴还是该难过。
待出了通道,赵珩与皇帝齐齐出现在承德殿外,同一时间,蓝衣和紫衣各自带着原本属于四皇子和三皇子的人马悄悄将宫中的其他反动势力一举拿下。
在三皇子和四皇子不明真相的情况下,瞬间将皇宫控制住,至于四皇子一直期待的那几万人马,以有三皇子所盼望的两各多精兵怕是没办法如他们所祈祷那般出现了,而是由蓝衣和紫衣带着他们直接汇编成一支军队。
与此同时,赵睿那边与李文柏带着五千将士立即赶到承德殿外,与赵珩汇合。
“陛下,属下们救架来迟,还请恕罪。”李文柏上前,单膝跪地朝皇帝行礼说道,脸上写满了忏悔的神情,好像完全不知情,只是救架来迟般。
皇帝又不是傻子,哪会看不出李文柏做的表面功夫,只不过见他做得到家,也没拆穿,但也不愿意配合他演戏,只是挥了挥手一脸不想讲话的意思。
任谁被人威胁后,还有个明明是跟威胁方一伙的人假惺惺的跑来自黑请罪之类的,心情都不会太好,自己然也不会给好脸色了。
李文柏也就是装个样子,脸面上做得过去就行,不落人把柄就好,他并不在意皇帝的态度。反正今晚一过,事情已成定局,皇帝的意见什么的,都是摆设而已。
一旁的赵睿倒不会作什么表面功夫,只是笑笑的冲皇帝点点头,道:“父皇,您老受惊了。”
“哼,你到是瞒天过海的好手法,甘愿当个挡箭牌,替他人作嫁衣。看不出来,你倒是个手足情深的皇子。”皇帝看到这个九儿子,冷声说道。
“没办法啊,谁让我不是那块成大事的料呢。而有列的志愿可不是被关在这红墙高瓦里,外面广阔的天空才是我的最爱。当皇帝这种累死累活还不讨人好的活儿不适合我,傻子才去干这事呢。”赵睿一脸闲散的说道,完全没注意自己的语句。
……什么叫傻子才会干?他的意思是自己是傻子了?那在里面打得热火朝天的也是傻子了?赵珩和皇帝心中不由的同时想,无语又无奈。
赵睿大概也反应过来自己刚才说了什么,讪讪的马上收起笑脸,一脸严肃认真的对李文柏道:“文伯,走,咱们带人去捉拿逆贼去,可别让他们跑了。”说完,也不等赵珩说什么,拉着李文昔就带着五千将士把承德殿团团围住。
正在交战的三皇子和四皇子突然发现气氛不对劲,不由的击退对方后往后退了退,才看向外面,只见赵珩与皇帝闲逛似的神情走了进来。
这一刻,三皇子和四皇子立即便明白,原来真正的车夫是赵珩!他们都自以为是最后的黄雀,却不想自己成了鱼和蚌相争,最后却都是渔夫的算计。
三皇子一瞬间觉得自己离死亡很近,原本身上因为刚刚战斗就受了许多伤,如今更是感觉全身的力气突然被抽光了般,毫无预兆的瘫坐在地上,看着赵珩和皇帝,一副任君处置的神情。
而四皇子,脑子一转,惊喜交集的朝皇帝和赵珩奔去,故作一脸激动的道:“父皇,您没事吧,儿臣护架来迟,一直未没找到您,您不怪儿臣吧。”
那样子,看在赵珩眼里满是可笑的滑稽,就跟那垂死挣扎般的小丑一样让人鄙视。
“真是朕的好儿子,一夜之前带了几千精神闯入皇宫,城外还准备了几万人马攻城,你这救架可真是提前做准备的早啊。”皇帝冷笑道。
四皇子脸色一凉,却还是解释道:“父皇,您可千万要理解儿子的一片苦心啊。儿臣一片忠孝之心天地可鉴啊!”
不等皇帝开口喝斥,赵珩面无表情的直接吩咐道:“来人,将四皇子和三皇子绑了。其他逆党一起押进天牢等待审问,若有反抗者,即刻处死。”
“十弟,你们想干什么,父皇还在这里,几时轮到你说话?想造反不成?”四皇子突然喊道。然后又看向皇帝,求助道:“父皇,您都瞧见了,老十他太目中无人了,简直不把您放眼里啊,您都没正吩咐。”
“拖下去,朕不想再看见他们。”皇帝揉了揉太阳穴,感觉头疼的厉害,有些昏昏沉沉。
“父皇,儿臣做错了什么您要这般对待?父皇,求您饶命啊!儿臣不服!”四皇子一边喊一边叫的被人锁了拖下去。
相较于四皇子的失态和歇斯底里的吼叫,三皇子倒是淡定许多,除脸色苍白之外,什么话也没说。只不过在被锁上带走的时候,路过赵珩时,他停了下来,眼露嘲讽的道:“原来这一切都是你在幕后搞的鬼,我没什么话可说,输得心服口服。怪只怪我虚有瞎了眼蒙了心没看清楚。”
赵珩风度极好的朝他笑了笑,并未说什么。对于输者而言,说什么他都会觉得你是在讽刺他,不如不说,任他人猜测去。
“我母妃,是不是在你那?”突然,三皇子问。
赵珩挑眉,正想摇头回不是,却见青衣上前,在其耳旁说了什么,只见赵珩闻言,嘴色微勾,回道:“放心,会让你们母子相伴。”
皇帝很好奇青衣说的什么,忍不住想问,可又不好意思,拿眼瞥了瞥陈公公,示意他问。
受到主子的提示,陈公公很心有灵犀的明白,便小心的问青衣:“青爷,方才您跟王爷他说的是?”
青衣觑了觑赵珩一眼,见他并没有不悦,才小声的,用皇帝能听到的音量道:“慧妃在得知三皇子事情败露,难逃一死时,带两个人跑到麒麟殿去找王妃的麻烦。不过,被王妃给制住了,现在正被王妃关着,等王他回去处置。”
“啊!王妃她……她,果然不愧是女中豪杰。”陈公公佩服的道。青衣难得的露出一个微笑的表情,其实,若不是王妃贪玩想看看慧妃要做什么,他早就让鬼殿的人直接绑了慧贵妃他们,再说,若不是王妃想折腾人,紫衣也不可能会放慧贵妃他们跑麒麟殿去。唉,王妃想要折腾起人来的手段和想法,你们不会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