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眼就看到风镜对白嫣语的无比关心,再低头,就看到伤心欲绝的风芊雪以及已经了无生息的夜茉绯。
脸上的冷笑,即刻如烟火般灿烂而起。
“夏烬染,怎么说我都欠你一条命,这个人情就拿天璇国来抵,你觉得如何?”青魅用着清冽无比的声音转身朝着夏烬染说道。
这般随意的话语,却足以令众人大跌眼镜了。
堂堂的天璇国,在青魅的话语之间,完全没有一点分量。
夏烬染先是一怔,但转眼就配合的笑道,“这倒是一桩不错的买卖!”
风镜恼怒道,“夏烬染,你也跟着这些疯子发疯吗?”
“发疯的人是有,但绝不是朕!”夏烬染冷笑说道。
将天璇国送给冷幽国,这样疯狂的事,这天下能有几个人是做的出来的。
风暖作为天璇国的储君,本来应该也如同风镜一样激动愤慨,但,看着自己这个‘妹妹’,他却一句反驳的话语都说不出来。
可能正如他已经过世的母妃曾经说过的那般,他不并不适合做一国之君。
白嫣语盯着青魅冷笑道,“你有什么资格主宰天璇国的未来,你凭什么?”
青魅轻拂落发,淡然道,“就凭我是风灵之主,就凭我是命定之女……总而言之就是,就算你怎么努力,怎么费尽心机,怎么貌美如仙,你也永远都比不上我!”
这些话,一字一句都摧残着白嫣语的自尊心。
她就像是从天上最美丽的云端之上,一下子就被无情的摔落到地狱一样,惨不忍睹。
这个时候的青魅,霸气不可言,而她的身后,不仅有着天清、青峫一行人,更有着冥悦无云这样不可以动弹之人,在场之人,根本没有一个人敢违背她的话。
“我比不上你,我怎么可能比不上你,我才是风灵之主,我才是命定之女,你只是一个幌子,幌子罢了!”白嫣语恼羞成怒的大喊道。
天清摇头道,“你以为风灵只是一个姓氏,你想改就可以改吗!从你父皇将这个名字赐给风灵芊予之时,她就是这世上独一无二的风灵之主了,就算是你父皇想改变,也根本是不可能的!”
风镜狠戾道,“风灵之主如何,命定之女又如何,你们以为朕会那么轻易就被打垮吗?”
“本帝看你还真是冥顽不灵,都说了,这世上再也没有什么天璇国了,你怎么就不信呢?”冥悦无云嬉笑说道。
看似玩笑,却让人难以不相信。
叶尘对着风镜执手恭敬道,“陛下,看来我这个国师身份也可以撤去了,还望陛下以后自己保证,叶尘在此告别,后会无期!”
说完,叶尘就冲着青魅躬身一拜,继而就头也不回的消失在人海之中了。
这么多年了,他终于可以抛开这天璇国的国师身份了。
这一刻,他心里是有些浑然,但,感受到更多的却是轻松之意。
一切的闹剧都该回归正常了。
当日,天璇国就被送予了冷幽国。
这世上,真的再没有什么天璇国了,只有更强大的冷幽国了。
白嫣语是再回不到白城了,不是她不想回,而是她根本就不可能再回去了。
白谨是疼爱白嫣语,但是相比于整座白城的安定,前者就显得无谓的多了。
在失去了皇位,失去了自己的国家之后,风镜可以说成了一无所有的人,而在这个时候,他一直视为生命的女儿,却根本顾不上他。
另外的两个女儿,一个恨他入骨,一个视他无物。
而自己唯一的儿子,也在失望之中远离而去,他可以说是成了真正的孤家寡人了。
这种生活,令他相死。
但,有一种痛苦就是想死却也不行。
落在夏烬染的手中,他能做的就是‘好好’的活着,仿若活死人一般,生不得死不行。
多年后,在他终于快要弥留之际,他也终于得知了当年白虞死去的真相,当年是有人暗中害白虞,可那个人真的不是夜茉绯,而是风暖的母妃,当她做了那件事之后,一直惶恐不安,所以才会没多久也仙逝而去。
从始自终,夜茉绯都是局外人,一个可悲的角色。
她只是一个傻瓜,一个太过痴情的傻瓜。
不知道,在风镜死的那一刻,有没有曾后悔,后悔自己对那母女三人的绝情,有没有后悔从来都不曾正视那个女人的爱。
风暖就如一阵风一般消失了,他终于得偿所愿,成了一个游走于各地的逍遥之人。
而风芊雪也如愿嫁给了夏烬染,即便不是最尊贵的皇后之位,但那时已经失去了所有的她,已经是幸福的了。
夏烬染对她虽然依然很冷,但也不坏,相比与之前风镜对待夜茉绯来说,夏烬染的所谓显得更按实的多。
洛王夏烬祁变得更加寡言,也更加闭门不出了,一直呆在自己的府中,与狼为伴。
冷幽国的国力是愈发的强了,野心也是越来越大了,对另外两国一直都是虎视眈眈。
不过,其余两国也不是那么容易就可以动摇的。
夜陌寒成了流止国的国君,夜陌炎成了他最为得力的助手,而白默语也随之交给了夜陌炎,流止国与白城成了同盟,实力远比之前巩固。
神月国有月清这位大祭司坐镇,就算宫若蓝这个皇帝实在是有些不行,短时间内也还是能撑得住场面。
至于青魅与青峫两人,一个跟着冥悦无云回了冥域,另一个则当上了琼落派的掌门。
原以为,青修会成为掌门的。
但没想到,最后的结果会是青峫。
当上掌门之后的青峫,一下子就变得成熟稳重的多了,也渐渐忘了他还有一个神月国皇嗣的身份,他的母后也出了家,对外界的纷纷扰扰也不再关心了。
似乎每个人都找到了自己存在的意义,唯有白嫣语,在失去所有人的关心之后,她成了彻彻底底被遗忘之人。
慢慢的,她开始疯癫了,成了一个人见人怕的女疯子。
恶有恶报,善有善报,从一开始她就注定不会有什么好的下场的。
冥域之内,各处都张灯结彩,昭示着喜事。
皇宫之内,一个笑如孩童的家伙更赖在某人的榻前迟迟不肯离开。
“你又犯病了?”媚姒捧着书习以为常的问道。
冥悦无云犯萌道,“是啊,姐姐,看来我的病是更加不会好了,只有你呆在我的身边,我才能好受些呢!”
“敢情你是把我当成你的药啦?”媚姒摆起冷脸道。
“对啊,而且还是一辈子都戒不掉的药!”冥悦无云坏笑道。
即便是坏笑,这个家伙也能萌出一种境界。
媚姒放下书,淡笑道,“外面红灯喜字的,是想干什么?”
冥悦无云萌笑道,“当然是办喜事了!”
“谁的?”媚姒轻笑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