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朝堂下走下来的楚江暝失魂落魄,他怒气冲冲,侧目睨过身后窃窃私语的几人。
又一次,被这种风言风语伤害了。
“那就是当年江氏的儿子……”
“楚老候爷是不可能生下儿子的。”
“就是,当年江氏的儿子突然夭折,老夫就感觉很奇怪,里面定有猫腻。”
楚江暝默不作声,他眉头舒了又紧,斜眄了一眼身旁的小斯,他突然狠狠地踹他一脚,那小斯倒在地上,哎呦,哎呦地直叫唤,“狗眼看人低,愈发纵了你了,成日里嚼舌根。”
楚江暝这一做法无疑不是杀鸡儆猴,不要忘了,傅轻尘还在楚府里头,皇上的心里头还是有楚府的,他是楚府的侯爷,怎容得他几人诋毁了他,虽说他自己的心头已经是心知肚明。
夜里,他唤来心腹,只听心腹道来,“我去查过了,江氏妾室当年的确为江氏添了一子,只不到半岁就夭折了,那时候楚老夫人正好诞下一子。”
楚江暝很清楚自己就是那江氏的儿子,不然他的名字里头怎么会阴差阳错的有一个“江”字。
“不可能,不可能,我怎会不是老候爷的亲生儿子,怎会不是……”他几乎在一瞬间崩溃,心腹上前扶他,“这事情还暂时没人能够证实,如今老候爷已逝,自是死无对证,侯爷不必担心,属下自会去打点好这一切。”
楚江暝很着急,他怎么能够不着急,都已经是火烧眉头了,他如何能够淡定自若。
他如果不是楚老候爷的亲身儿子他就没有资格继承爵位,那到时候他楚江暝岂不是一贫如洗,流落街头?
“休的胡说!”他拍案而起,“再去给我调查,这只是一个巧合而已,今日你怎么如此糊涂!人云亦云,本侯爷原当你是个聪明人,这才重用你,怎料到你如此不看重用!再去查!查不出来你就等着人头落地吧。”
楚江暝喘着气吼着,“来人,把修叫来。”
事到如今他只有拿出压箱底的人来了。这个叫做修的男人是他最得利的助手,此诚危急时刻,他这才大材小用,他相信只要还有一线希望就一定要证实自己是楚老候爷的亲生儿子。
“给侯爷请安。”修一身黑衣,蒙着脸面,给楚江暝作揖。
“修,朝中之事你可曾听说过?”
隐约的薄纱后面,修邪魅地笑了一下,“略有耳闻。不过是一些下流之辈的苟且言语,侯爷又怎会为了这事烦恼?依我看来,不过是空穴来风,俗话说无风不起浪,这事儿没有要查的必要,只给那领头羊一刀子,这些羔羊便会四处逃窜,到时候还有谁敢胡言乱语。”
修的一番话语让楚江暝静下心来不少,当是他最懂他心,也知道如何处理这些劳什子的事儿,他的确是慌乱了手脚,真真的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作为一个局外人的修,理所当然能够把事情处理妥当。
“好,那这事我就交给你去办。”楚江暝命人打赏修,修却不屑一顾。“侯爷这便是俗了,当日侯爷的救命之恩,修没齿难忘,当为侯爷尽心竭力,以效全力,所谓无功不受禄,修只在报答侯爷的救命之恩,且与侯爷有过杯酒之交,也算情同手足,只修自知不配与侯爷相提并论才如此,侯爷这会子倒是客气起来了。”
楚江暝当自己是一时糊涂忘记了修的习性,他性子好强,从不喜人装大,这会子他作为侯爷赏赐他,非但不给他长脸,还叫他不快,他便取了玉壶冰来,与他痛饮三杯,“如此便是楚某的过错,自罚酒三杯,也敬你三杯。”
修接过酒杯只酌一小口便搁下,“侯爷见谅,酒后不宜办事,待日后定邀侯爷一同畅饮。”
楚江暝暗中赞赏修办事的谨慎小心,很是博得他的信赖,自然是应下,“好!”
修一晃眼便消失不见,楚江暝也悄悄地溜出密室,但见顾心妍在房里,对镜梳妆,很是动人,他决心抛下所有的不快去一睹佳人风采,直直地有了进去,从背后抱住她,顾心妍吓得丢下梳洗,上乘的檀木梳子摔成了两半。
楚江暝从地上捡起,叹息道,“本来是想逗逗你,却唬得你摔了东西。”
“侯爷恕罪。”顾心妍扑通跪在地上,她知道楚江暝近来心头不快。虽不知所为何事,却不敢激怒他,生怕他不喜欢她。
楚江暝没有生气,在微弱的烛光下,顾心妍的脸庞格外的美丽动人,眸子像凌波的湖水一样清澈动人,几杯酒下肚,他看见佳人已经按耐不住,他猛的抱起顾心妍将她放在大床之前。与她唇舌缠绕。
他忙着宽衣解带,却被顾心妍止住,她娇羞掩面,捶着他的胸膛,羞红了脸颊,“侯爷,讨厌,心妍正怀着你的孩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