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他进来。”
“是,旅座。”
“陈先生,这位便是边防军第一师的黄旅长。”凌建辉向旁边一个一袭青色长衫头戴黑色帽子的中年男子介绍道。
“弊人陈在康,见过黄旅长。”陈在康向黄维国一礼道。
“你们这是?”黄维国看了看陈在康。“想来干什么,直话直说吧。”
“陈某受命而来,想向黄旅长借兵。”陈在康道。
“借兵?你是东北派过来的?”黄维国问道。
陈在康点头道,“正是。”
“这话我就有些听不明白了,兴帅手下有十多个师,兵力雄厚堪称民国之首。向我一个小小的旅长借什么兵。”黄维国道。
“眼下东北军已经全部撤回,在外蒙与俄国接壤的地方,无兵可调,只能求到黄旅长这里来了。”陈在康道。
黄维国又问道,“东北想干什么?”
“抢夺白卫军一批重要物资,具体是什么,我也没权限知道()。”陈在康确实不清楚内幕,只要请动黄维国的军队,他的任务就完成了。
黄维国笑了笑道,“我的上头还有高师长,东北有什么要求直接向高师长提就是了,何必找我。”
“高师长是皖系大将,有些事不好去做,避免受上面人的猜忌,不过我方的人和高师长已经接触了,只要黄旅长点头,他会默许黄旅长的行动。而且只要黄旅长马上可以得到一张50万东北钞的支票,随时可以到东北银行的任何一家分行提取现金。”
“50万东北钞!”黄维国讶然道,他一个旅的军队一年的军响也不比这多多少。
“不错,而且事成之后,还有这个数作酬劳,全由黄旅长支配。”陈在康又伸出了一个指头。
“100万?”黄维国睁大了眼睛道。
陈在康点了点头。
“东北到底想要什么东西,竟然值这个价钱。”黄维国怦然心动,不过还是十分理智的问道。
“总之是抢俄国人的,对民国完全没有害处。若非东北军远在千里之外,鞭长莫及。也不用如此麻烦了。”陈在康道,“黄旅长还在犹豫什么?不管如何,高师长不会追究。事情办成了黄旅长可以得到一大笔钱,下面的士兵也捞点外快()。”
“事情成了,高师长自然不会追究,若是事败呢?与俄军交火,把第二旅打残了,你让我如何向高师长交待。”黄维国反问道。
陈在康道,“东北要保的人,谁动得了,万一黄旅长在边防军第一师呆不下去了,也可以投靠东北,想从军,东北可以接纳,若是不想,黄旅长手里有一大笔钱,再不济,也可以做个富家翁。”
黄维国在屋子里来回踱了几圈,然后道,“我有个条件,你们若是答应,我这条命就卖给东北。若是不答应,万事皆休。”
“黄旅长请说。”陈在康心中一喜,不怕你提条件,就怕你怕事。
“后面那100万我也不要了,只请兴帅给我个承诺,全盘接收我的第二旅,与其它东北军一视同仁,包装军械,军响,医疗配制,东北军有的一切,第二旅都要有。”黄维国盯着陈在康道。
“黄旅长提的要求在合理的范围内,应该没问题,不过我无权替兴帅承诺。需要请示过后才能回复。”陈在康道。
“理所当然。”黄维国点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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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黄维国倒有点意思()。不要钱,只要投入东北军。”叶重接到文山送过来的电报,微微一笑。叶重想起了后世在网上闲狂时看到的一则小道消息,赤俄打败了白卫军后,带着外蒙的革命军一起进攻驻扎库伦,买卖城一带的边防军第一师。正值直皖战争爆发之后,直奉矛盾愈趋激化,北洋政fu无暇顾及外蒙局势。
孤立无援的边防军第一师战败。一部分士兵逃回,一部分随着高在田撤到了黑龙江。还有一部分则在买卖城死守不退,最后留下的军人与中国商人全部殉国,与城同毁。曾经盛极一时,清俄一年贸易超过800万两的买卖城被彻底从土地上抹去,只能从文字记载的历史中寻找。依照黄维国的性子看来,这则小道消息未必不是真的。
“兴帅,兴帅。”文山小声的叫了两下走神的叶重。
“哦哦….”叶云回过神来,“跟黄维国说,要军械有,要军响也有,不过给了他东西,就必须练出东北军的战力。若是练出来的兵不行,不能打,我照样给他100万,让他滚蛋。”
“这,这样也可以?”文山道。
“就这样发电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