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我就不太清楚了,听说是赤俄当地的主事人亲自找上囘门的。”文山笑道“也怪日本人最近在山东问题上太过火了,陈世英这些海军军官对日本军囘队怀恨在心也是正常的。”
“后面呢,陈世英到底闯了什么祸?”叶重问道。
“本来日军退到了领事馆,负隅顽抗,赤俄游击队只是些杂牌军,没有重火力,就攻打不进去,拿日本人没办法。不过正好陈世英的几艘军舰停在庙港口,赤俄的人就找陈世英借了几门舰炮,攻破了日军领事馆。毙俘日军超过2百多人。若是如此也就算了,陈世英还算聪明,每艘军舰的弹囘药储备都记录在册,借了赤俄舰炮以后,立即作了修改,军舰上也做了伪装。日本人事后也看不出马脚来。还真没怀疑到陈世英的头上。”蒋方震问道“后面日本人又是怎么发现的?”
“日本领事馆被攻破了以后,不少日军都溃散在庙街,逃避赤俄军的追击。其中就有一伙四十多人逃到了港口,陈世英不仅没救他们,还把这伙日军关到了当地的一个地囘下室()。现在的天气兴帅和参谋长也清楚,被囘关在地囘下室的那四十多个日军都被活活冻死了。估计死得不好受。事情就坏在这些日军的身上。”
“其中有一个日本士兵用刺刀在地面刻了字,说这件事是陈世英这伙人干的,死之前还趴在了刻的字上面,所以陈世英这些人也没发觉。结果赶过来收囘尸的日本人拖动尸体之后才发觉,自然不肯善罢甘休,陈世英还想带着军舰西进,跑到哈尔滨来,不过得到消息的日军用炮火封囘锁了江面,现在黑龙江航道已经封冻了,只等到明年开春,江里的冰一化掉,恐怕日本人的大部囘队进入庙街,就要找陈世英算账了。”
“陈世英现在在干些什么?”叶重也感到事情挺戏剧性的,
文山道“听说是打算破釜沉舟了,宁愿把船炸沉,船毁人亡,也不让船落在日本人的手上。”
“倒是有些血性,兴帅打不打算救陈世英这些人?”蒋方震问道。
“看北囘京政囘府和日本人谈判的结果了。紧急关头,就拉这些人一把。这个陈世英也还算有些头脑,只是百密一疏,谁能想到日本人会在死之前刻字,还用身囘体盖住。救回了陈世英,假以时日,未尝不能成为一员大将。交待在日本人手里太可惜了。”
“以兴帅目前在远东的布局,是打算联日抗俄了,若是救陈世英,会不会影响到大局?现在有中囘央政囘府去调解,调解失败也是中囘央的责任。”蒋方震有些犹疑地道,为了断龙行动的实施,叶重可是花了五六百万元制囘造炸囘药,按现在市面上的价囘格,值个一千多万。若是因为援囘救陈东英这四艘军舰,三百多个海军而达不到既定的效果,未免有些得不偿失了。
“从日本人策划的满**囘立到现在,前前后后,我得罪日本人也不知道有多少次了,不知道有多少激进的日本人想要我死。没有永远的盟友,只有永远的利益。就算我炸断了西伯利亚铁路,兵力严重不足的日本人,想要在远东站稳脚跟,就不得不依仗我的东北军。在这种大基调下,偶尔有点小摩擦无关大局()。而且日本对东北的实力也大致有所了解,就算打败了东北,也需要付出惨重的代价。这种蠢事,日本人是不会干的。”叶重摆了摆手道。
“兴帅说得是。”
“兴帅,北囘京电文!”赵常顺敲了敲门道。
“念!”
“前冯大总统在北囘京患病,不治身亡。”
“什么?冯大总统死了?前些天不还是在为他原来的那两个师讨响吗?”蒋方震吃了一惊道。
“讨响为名,实际上是想重新出山,拉拢直系督军,重新对抗皖系势力。”文山道,“冯大总统到了北囘京以后,找原来的老部下王梃桢要一个营的警卫,不想段祺瑞暗中使了手段,用陆军部的名义用一个营的杂牌军替换掉了原来的精锐。王梃侦迫于陆军部的压力,屈服了,冯大总统可能因此气病了,以为别人觉得他下了台就不行了,心里堵了一口恶气,要不然刚进囘京的时候,还好好的,若只是简单的生病,也不会去得这样快。”
昔日威震民国的北洋三杰之一,竟然就这样去了。蒋方震和叶重不由都听得有点感慨。
“段祺瑞这个太上总囘理又少了一个对手了。”叶重摇头道“看来我要去北囘京跑一趟,百里兄,马占山,李杜那两个师你看紧一点。能救回来一个是一个。”
“是,兴帅。”蒋言震道,封疆大员也是要讲人情往来的,若叶重离北囘京山高水远,派个代囘表过去应付一下也可以,不过奉天城到北囘京一路畅通,一天的功夫就可以抵达北囘京,冯国璋此时虽然失势了,不过人死为大,以冯国璋在北洋派系中的老资格,不亲自去一趟就说不过去了。
此时的民国下面打打杀杀,上层一团和气,像徐树铮派人枪囘杀陆建璋毕竟只是个例。该走的场面还是要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