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重打了个哈欠,“ 关我什么事,岷源兄要钱,我把钱弄来了, 你要治军,我也把士兵找齐了, 军械,军响都不短缺。 剩下的就看你们的了。”
蒋方震摇了摇头,不过对叶重这种甩手掌柜的做法,他也有些习惯了。
聊完了,蒋方震也起身告辞。 待客厅的一道小门 打开,韩莹走了进来,“说这么久,汤都快凉了。”
“快凉了,不是还没有凉吗。 来喂你的叶大哥喝一口。”叶重笑道。
“少来,呆会来了客人怎么办。”韩莹把汤碗往叶重一递。
“不会的,来了客人月如首先会进来打招呼, 我睡月如的时候,都被你抓了现象, 你喂口汤被她单见有什么大不了的。”叶重不以为然地道。
“你还说,和月如在我的床上鬼混。”韩莹脸一红,舀了一调羹汤来堵叶重的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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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弟兄,大家来听,你我下欧洲,三年有零,光阴快,真似放雕翎()。人人有父母弟兄、夫妻与子女,天『性』恩情,亲与故、乡党与宾朋,却如何外国做工。……”这是第一次世界大战期间流传于威海卫的一首华工出洋歌。
第一次世界大战,将近二十万的华工奔赴欧洲, 修筑战壕,修路,房子,生产机器与军火。转眼间,战场上的硝烟已经 散去华工 对于英法美几国来说,就不那么重要了。 除了少数在机械工厂 或者兵工厂担任技师的华工, 其它绝大多数打扫完战场后,都陷入了停工状态。
“老张, 战争结束了,有什么打算?” 老张其实并不老, 能被英法等国挑到欧洲来的华工都是经过严格选拔的, 另外也经过一定的训练。 近二十万的华工中, 大多都是身强力壮的。
张大胜将一直带在身边的旱烟取出来在嘴边试了两下,没有点火,兵工厂内是禁止生火的, 张大胜不过是过过干瘾。
“有些犯愁啊,留在法国以后没办法与亲人见面, 回去了又不知道干什么, 连个饭都吃不饱。”张大胜摇头苦笑道,“倒是小勇你想不想回去?”
“我? 不回去了, 回去了养不活自己,多个人吃饭还给家里添负担。”曾勇直接摇头道。“要不老张留下来好了,以你的手艺在这里也能混个不错的活,每年寄点钱回去就行了。 在哪不是呆。”
“你小子打的什么主意别以为我不清楚。”张大胜用烟杆敲了曾勇的头一下,“不就是想让我把你们那几个不愿意走的带上道 了再离开。”
“什么事都瞒不过老张你。”曾勇嘿嘿一笑, “那些法国佬狗眼看人低,有些技术藏着揶着, 不让我们学, 你要是走了,我和狗剩几个要是没两手活,以后指不定 还得流落在异乡街头要饭。”
“好了, 我就推迟几个月再走, 你们要是还学不会,那也怨不了我了()。”张大胜道。
“是, 是,谢谢老张,我去把这个消息告诉狗剩几个去。” 曾勇高兴得一跃而起。
“怎么又回来了?”张大胜看着跑了一小段路的曾勇去而复返,不由问道。
“老张,你快过来看看, 有几个民国的人, 在兵工厂里面, 白眼狼好像对他们很客气。”曾勇向张大胜低声道。 白眼狼是一个眼睛有点斜的 法国中年技师,眼珠子转动的时候,一大片白『色』,高高瘦瘦, 不过对华工向来要求很严, 而且脾气很大,所以华工私下里管他叫白眼狼。
张大胜作为高级技师今天允许休息, 而曾勇则是负责将车间的手榴弹成品运输到仓库,干完了活,到常去的车间里看一下, 只要不遇到白眼狼或者做出出格的事,别人也不会太管他,毕竟在厂里面呆了几年,大多混熟了,除了老幼大多数欧洲男『性』都被拉到了战场上, 兵工厂里面很多都是女的, 也好相处一点。
“很客气? 是***人吧。”张大胜耸了耸肩,对这种情况也不是第一次看到了。
“不是***人。 其中有几个穿的是民国士兵的军服, 蓝灰『色』的军服。”曾勇道。
“哦? 走,去看看。”张大胜来了兴趣, 在兵工厂华工见了不少,不过除了华工外,他还直没见过其他的中国人。
“曹先生,你看看,这都是新生产出来的木柄手榴弹, 重量比英国产的都要轻, 而且爆炸威力更大。 至于跟战败国的德国比起来就更不用说了。”白眼狼脸不红,心不跳地吹嘘道。白眼狼素来看不起中国人, 那些华工虽然办事勤快, 但总有些白人有着严重的种族歧视, 白眼狼就是其中的佼佼者。 可是曹雨昆代表的是东北, 现在的东北手里可是握着巨量的订单, 白眼狼对于大金主自然收起了那套高傲的作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