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督军的副官长?”毕桂芳顿时眼睛眯了起来。“我在黑龙江没钱没兵,叶督军派文先生过来,相信应该知道我的处境了,不知道叶督军打算如何帮我?”
“若许兰洲逼迫太甚,植帅可以南下奉天,奉天尽可能通过中央惩办许兰洲,与巴英额,英顺等部,若是中央不与处办,植帅可以通电全国,以平叛为名请奉军进入黑龙江。”文山淡然一笑道。“许兰洲,巴英额,英顺这流,不过是黑龙江的土地主,这点实力还不放在兴帅的眼里。”
毕桂芳道:“奉军号称十万之众,兵精械利,敢于和日本军对峙不落下风,对付许兰洲自然不在话下,先代我谢过叶督军的好意了,不过叶督军如此费尽心思,又要我付出些什么?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我不相信叶督军会无偿帮我。”
“跟植帅这种聪明人说话就是省功夫。”文山笑着恭维了一句,然后道:“总之比起蛮横无礼且欲壑难填的许兰洲,兴帅给的条件绝对要高出不少。刚才在下看到巴英额和英顺两人趾高气扬的离去,不知是否来逼宫了()。”
“说出来也不怕你笑话,许兰洲指使这两人过来,限我三天之内必须离开黑龙江。”毕桂芳苦涩地道。
“当真是嚣张到了极点。”文山脸带怒意,虽然大半是装出来的,但看上去也能让毕桂芳有些好感,“若是这样被赶出黑龙江,恐怕以后植帅也会名声大损,沦为笑柄,只要植帅肯跟兴帅合作,兴帅说了,以后植帅仍然担任黑龙江督军一职,所过之处,皆受督军之礼遇,除办公费用外,每月1万元月俸绝无中断。当然,作为回报,还请植帅将省长与黑龙江其他人事权出交由兴帅来安排。”
“也就是说以后黑龙江大小事务都由叶督军来作主咯?”毕桂芳笑道,这样才对,听得文山提出的条件毕桂芳心里也觉得理所当然,若没好处,谁会来趟这趟浑水。
“兴帅说植帅是俄国通,在黑龙江跟俄国人打交道的事少不了,到时候还需要劳烦植帅多辛苦一下。”文山婉转地道,表示军权和人事权断然不会让给毕桂芳。“兴帅为人仁义,从不苛责手下。在下当初不过一个山里的土匪,也蒙受重用。以植帅之才,若是肯接受,以后能更进一步也说不定,至少在东北,没有人可以对植帅无礼。”
说完,文山又掏出随身携带的笔,在东三省官号银的支票上写了25万,撕下来,在桌子上推到毕桂芳手边:“兴帅说了,不管成与不成,这上面的算是给植帅的见面礼了。”
25万毕桂芳的夫人马氏一看到这么大一笔数字,顿时眼睛都有点红了,要知道许兰洲掌控了黑龙江的大权,毕桂芳来黑龙江到现在还没有拿到一分钱,这么多随从,五十人的警卫,衣食住行全靠毕桂芳自己掏腰包。都快有些撑不住了。
“老爷,你还犹豫什么,奉天叶督军待你这样优厚,比起吃人不吐骨头的许兰洲要好一万倍,与其便宜了许兰洲,还不如将这黑龙江送给叶督军。”马氏也是个明白人,想到这段时间在黑龙江受到的委屈就来气,不止不给月俸,连她的侄儿都敢打()。这等于是在打毕桂芳的脸。相比起来叶重不仅保留督军一职,还能给钱,面子上也保留得住,两相对比,简直是天差地别。
“夫人说得有理,也好,改天一定亲自登门向叶督军道谢。”毕桂芳长长地出了口气,然后又道:“不过现在许兰洲逼我三天内离开黑龙江,叶督军要如何安排,还请明说,我也好配合叶督军的行动。”
“既然许兰洲要逼植帅离开黑龙江,就让他暂时得意几天好了。”文山笑道:“到时候植帅南下奉天,然后将许兰洲的恶行昭示天下,兴帅再建议中央将许兰洲所部调往奉天。”
“若许兰洲不从呢?”毕桂芳问道。
“许兰洲在黑龙江算个人物,但还不配做兴帅的对手,若执迷不悟,兴帅将会派两个师护送植帅重返齐齐哈尔,到时候看谁敢阻拦。”文山不以为意地一笑。如果既能占便宜,又能在大义上过得去,无疑是最好的,花些价钱笼络住毕桂芳,从长远看绝对是划算,目前国内叶重的政治上的势力还太单薄了。许兰洲之流固然不足为惧,可有很多事不是光有实力就行的,一力可以降十会,可是如果名正言顺,完全可以节省力气。
毕桂芳点头道:“好,那就麻烦文处长先将我的夫人,和几个亲戚护送回奉天,我过几天再南下,也好看看许兰洲到底会猖狂到什么地步。”
“不了,我还是和老爷一起走。”马氏摇头道。
“这?”毕桂芳有些迟疑。
文山一笑道:“植帅还请宽心,许兰洲只是想请植帅走,并不会如此丧心病狂,真要是有个意外,兴帅在俄国人这里还算有些关系,到时候俄国这边会直接派人过来。我会陪植帅一起到奉天的。”
“有劳文处长了。”就这么被赶走,对于年过半百的毕桂芳来说,以后难免会沦为个笑话,现在能出这口恶气,毕桂芳心里也轻松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