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芷直起了身，她抬手摸了摸自己的额头，喃喃道：“没发烧啊，哦，一定是我听错了。”

“你还记不记得，前世被提名的诺贝尔奖候选人，当中有个华裔，姓谢？”

聂芷大奇：“有么？”

“谢儒一的父亲早些年在美国麻省理工留学，学的是应用数学，后面转的计算机技术。他是个真正的天才，在我们手里没有一丝作用的数据到了他手里总能变成各种各样的程序，他曾被硅谷邀请，而那时，他才十七岁。他二十岁回的国，娶妻生子，只是不是经常在家。”

聂芷听得津津有味，见他不说了，道：“然后呢？”

“你确定要听？”

“诶？难道是机密么？”聂芷眨眨眼，表达了就算是机密她也要听的愿望。

纪西雨叹息，好看的眼眸里是对谢儒一的怜惜。“据说他和谢儒一的母亲关系不大好，总是冷战。谢儒一的性格本来就有些随那个冷清的男人，这下子就更沉默了。难得他在跟我们说话的时候还会笑，其他时候他都是一个人的。”

聂芷安静了会，敛了眼神道：“我明白了，我会多照顾他的。”

纪西雨苦笑，“诚然这一世改变太多，你也不用勉强自己，反正我知道谢儒一是个善良的人就足够了。”

“不，我是自愿的。在我和谢儒一相处愉快的基础上，我愿意对他好，包括钟言。就算我这么做是为了自己的感情需要，我也愿意为了自己的精神利益去付出。”

纪西雨是个聪明人，他能理解聂芷，只是笑道：“照你这么说，人活在世上，人际交往也是一种利益了？”

“可不，”聂芷耸肩，“我们愿意和别人来往，愿意帮助别人，要不就是我们期望从别人身上获取物质利益，要不就是为了满足自己的感情需要。感情需要你懂吧？就是我们和某个人相处特别快乐，我们自然而然会想要靠近这个人，换言之，我们已经在向别人索要精神利益了。”

“你的想法不错，我想我们需要找个时间好好谈谈。”

聂芷瞪了瞪杏眸，赶紧摆手：“可别，你心机太深，我可能会被你卖掉！”

纪西雨愉悦地笑了，他挥手告别，“再见。”

“再见。”

聂芷也转身，朝着教学楼的另一边往家里去，心情因为刚才的玩笑倒也还不错。

只是在她转身之后，虚空之中某个看不见的角落传来了声响：“找到了，她就是重安看重的伙伴。”

“太弱了。”

“阁下打算？”

“直接砍了，用她的尸体引重安出来。”

“是。”

“老魔，你说要砍了谁？”

“……竟然是你……你不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