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怔了怔,不自觉地坐直身子,还是称不上他的身高。“感觉哥哥不高兴呢,可是,明明考上了b大啊,那么好的学校呐。”
他脱口而出:“那跟我一起去好不好?”
姑娘沉默,良久浅笑,漆黑透亮的杏眸看着自己微微呆住。
他轻触她头顶的发旋,一下一下,想着自己什么时候开始在意这个姑娘。这个不是绝对的良善,偶尔也会发发牢骚,露出爪子的小姑娘。
“小芷,我的路在远方,如果可以,我希望你能与我一起走下去。”
这是他的誓言。如果将来有人要陪着他,那么他希望那个人,是她。
姑娘却说了丧气的话,必定也是对自己没有信心。他想说的是,我会等你。
人生不过数十载,过着自己欢喜的日子就好。
唯一一次他惹她难过,还是七月的时候。那时父亲在医院看望姑娘的父亲,晚上没有回家,等到第二日,姑娘来自己房里叫他一块去医院看看情况。
他那个时候熬了夜,整个人都累的不行,代码一串串在眼前晃。他不记得自己说了什么,反正等反应回来时,姑娘捂着眼睛冲出家门。
他费了好大力气才想明白,呐,方才他好像是嘟囔了句自己没病。到底是什么情况呢?
姑娘说的话,被自己听成了“去医院看看吧”。所以才有自己胡乱回应的一句话。
真是个敏感的姑娘啊。
他在傍晚的公园找到生气的姑娘,劝了好半会儿,直到给了自己第一回也是最后一回严厉的惩罚,姑娘才轻轻告诉他:“我亦担心你的身体。天才多早夭,我想要你百岁平安。”
他笑,咱们要相信科学。
后来还是赶去了医院,姑娘的母亲温柔坐在病床前,削着苹果,神态温和。而父亲站在一旁,同姑娘的父亲说着意气的话。
这一瞬间,他突然有种岁月长安的感觉。他想要留下,但是未来又拉扯着他。犹犹豫豫,还是选择了更好的明天。
离开时,姑娘红了眼睛,哑着嗓音道:“哥哥,你要记得回来。”
我会回来,回来看你,还有父亲。
之后他听说没多久姑娘父亲出了院,一家搬去了弄堂,活得自在且安定。父亲满目惆怅,在电话的那头似乎哽咽,“你别回来了。”
他不知道原因,但学校的课业和实践都排得满满的,完全走不掉。
半年后,他被保送去德国某所著名大学深造,多年不曾回国。父亲后来也来了德国,领着自己去找方窈。
倒也就这么住下。后来的后来,他往国内打钱,通过樊澈寄到那个姑娘手上。他不让樊澈告诉他任何有关姑娘的消息,因为想起来都会难过。
他违背了他的诺言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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