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四人在茶馆暂时休息了片刻,便启程往南楚的国都而去。
要去南楚之都,还须赶上三天的路程,一路上走走停停,蓝音怕颠簸伤及司夕儿双眼,硬是把马车的速度调慢了。司夕儿看在眼中,为属下的细心感动的同时,也默默地抹了把眼泪。
一路上倒也平安,虽然加上了冥宵这等冷得不能再冷的人在,但明显的几人的安全系数高了不少。冥宵不爱讲话,蓝音蓝媚二人只听令行事也不怎么活跃,路上走走停停,停停走走,反而让人觉得奇怪。
她索性打发了蓝音蓝媚,只让冥宵给自己驾着马车。开始赶这两人走时两人怎么都不愿意,她使出了好大功夫才劝说住。
当然,这劝说的话语无非是“你们这么明目张胆的跟着我到南楚,不引起别人注意才怪”。听了这话,那两人彩默默无言地隐藏了起来,不过仍旧是偷偷地跟着司夕儿,怕她有什么闪失。
司夕儿懒懒散散地躺在马车中,睡了便吃,吃了便睡,这样子大概度过了三天,马车终于走到了楚都城外。楚都是座大城市,听旁人说起这城池外开满了夜落金钱,她虽眼睛看不见,但听着这文艺范的名字和冲着这花香,硬是逼着冥宵停下了马车。
冥宵把马车停在一出阴凉的地方,搀扶着司夕儿下了马车。司夕儿不客气的拽着冥宵的衣角,她不太喜欢去握冥宵的手,因为她总觉得自己仿佛会从那带着薄薄茧子的掌心中发现什么。
她拽着冥宵的衣角拽得小心翼翼,冥宵走得也小心翼翼,并时不时地回过头来看她。冥宵这番觉得,女人真的是太麻烦了!你要牵她吧,她觉得你心怀不轨,你要是直接抱她吧,她又会觉得你是小人、色狼!反正他是一辈子都没这么对待过一个女人,连他母亲也没有。
引着司夕儿到了一出阴凉地方,他抬眼望去,才看到一大片一大片娇艳似火的花朵。刚刚在车上听司夕儿提到过,这花名为夜落金钱,古人有诗赞美此花“天女月夜抛金钱”,是代表着吉祥的一种花。望着这样热烈盛开的一片花海,他终于知道她为何一定要下车来看此花了,只可惜……
“冥宵你看到夜落金钱了吗,长什么样子?”女子的声音急切而期待,似乎很想从他口中知道夜落金钱到底是什么样的花朵。
听到她的问话,他却不知道该怎么样去形容这种花朵,他本来就不擅长表达。不过望去她紧闭黑暗的双眼,他缓缓地开了口:“夜落金钱,如你所说,开得很娇艳很奔放,漫天遍野都是,难得你竟然喜欢这样鲜艳的花。”
“什么叫难得,难道我就不能喜欢这花?”司夕儿不客气地问道。
“看你不是穿黑衣衣服就是紫色衣服,我以为你就只喜欢这两个颜色呢!”冥宵双手环抱着剑,嘴角微微上扬,望着司夕儿一身的黑衣若有所思。
司夕儿一直拽着冥宵的衣角,即使此刻站在花海之中也没放手,她觉得自己天生就有一种怕黑的感觉。听到冥宵回答显然有些不高兴了,答道:“黑色衣服好洗,又素雅,我自然喜欢。至于紫色衣服嘛,我从没觉得喜欢过,倒是白色……”想起白色就想起了某个人,她曾经以为类似上官雪晔这等腹黑的狐狸男人,绝对是不会穿白色的,因为像白色这等纯洁无污染的颜色穿在他那样的人身上,怎么看怎么都觉得别扭!
“不过衣服的颜色有这样重要吗?”她不想再提这个话题,忽然间松开了冥宵的衣角,踱着步子缓缓地移动起来。
脚下站立的地方很平,她走了两步停下,尔后慢慢地蹲下身子去摸那些盛开得灿烂的花朵。手刚触及夜落金钱的花瓣,忽然间被一双大手给紧紧握住,随即听到冥宵焦急的声音:“前面打斗声。”
“啊……”司夕儿惊诧了一声,还未反应得过来就被冥宵一只手抱着往后离开,她被抱得很紧,抱她之人似乎不想她发出任何声音,走得也很急。司夕儿大骂几声苍天,呼吸急促地想要从那人手中跳下来,然而却引来那人更紧的制服。她支支吾吾几声,无奈地随他折腾自己。
大概是到了可以藏身的地方,她才被冥宵给放下。冥宵将她圈在怀中,耳边低语嘱咐:“是一群人在追杀一个女子。”
“哦!”司夕儿来了兴趣,“可看出对方是谁?”
“不知道,不过看那追上来的人的武功和兵器,有点像是官兵。”冥宵低声回答,目光一动不动地落在被追杀女子的身上。那女子身上已经受了伤,左臂一直在流血,看来如果没有外人救助她,只有死路一条了。
司夕儿眼睛不好,耳朵倒是灵敏了许多,听得那方又传来了激烈的打斗声和女子呻吟的声音,大致猜测了战斗的局势。她素有助人为乐之心,尤其是女子,但自从她遇到许幻灵之后,这份善良的心思便在慢慢地消失,因此此刻并没有让冥宵立刻出手去救那女子。
两个人藏在一棵大树的后面,忽然间听到一声惨烈的叫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