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并未察觉他人的靠近,等清醒过来的时候已经被司夕儿踢下了马!他擦去嘴角的血,仰起头看向马上的司夕儿,顿时觉得如见天人。那女子,长得极其美丽,不同于大漠女子的高大粗犷,而是带着点温柔风情的水乡女子,小鸟依人。
虽惊异于女子的容貌,但男子却并未忘记来此的目的,——烧杀抢夺。他立刻爬起了身,拿着大刀朝站在自己坐骑上的女子砍去。
然而,那女子脚尖轻扬,如跳着清美的舞蹈一般,轻轻松松地就躲过了他的刀。几刀下去,他没砍中一刀,反而被累得气喘吁吁。他低头呼气,突然间一张清丽如雪的脸低了下来,她嘴角勾着笑道:“让你抢女人。”他还没来得及反应,眼前一道亮丽的光线忽然闪现,直朝他的脖子而来。
他惊恐地瞪大了眸,忘记了呼吸,连呼救也来不及。
然而,又是一阵雪光从他脸上反射过,只听虚空中“叮”地一声,两柄刀剑相交到了一起,电花闪现。一个轻蔑狂大的男子声音响起:“女人这样粗鲁可不好,女人只要学会如何讨好丈夫,如何照顾孩子就可以了。”
“我照顾你奶奶!”司夕儿看到北霆风那笑容,顿觉一股寒气爬上了脊背。她一手挥动着拢越画戟隔开北霆风的攻击,一手抱着那哭泣悲伤的妇女飞下了坐骑。
妇女虽然得救,可脸上神色依旧惊恐,眸光在司夕儿与北霆风之间来回的徘徊。
司夕儿手握拢越,长戟指地,在她手中拢月青色光芒吞吐萦绕。北霆风就站在她的对面,也翻身下了马。两人对峙,眼中都露出了深深的震撼和激荡。
草原上的风突然大了起来,吹动两人的衣服猎猎作响,司夕儿一头墨黑的长发撩起、几乎遮挡了她半个脸颊。然而,她精致光洁的眉宇间却闪现出倔强不屈的英气。
北霆风直直地看着这名风华绝代的女子,顿时觉得自己活了二十多年的光景都白过了,世间,的确,有传说中的“沉鱼落雁,闭月羞花”,更有不输于男子气魄的挥戟女子。他眼中露出了从未有过的欣赏神色,嘴角随即勾起了满意的笑容。
忽然间他觉得,即使这是西秦给他布好的一场局,他也认了,心甘情愿被秦浩然利用。只要,得到眼前的这个女人!
司夕儿不知,一场“西施与夫差”的江山红颜故事正在上演,只是不知道那出谋划策而最后抱得美人归的大夫会不会是秦浩然!
司夕儿轻轻一笑,将妇女护在了身后,她挥动拢越指向北霆风,怒目而问:“你就是那个西狼国的北王?”
“原来姑娘已经听说了本王的名字,实在是幸会。”北霆风心中一喜,可面上却仍无表情,他将心思隐藏,决定和眼前的女子周旋起来。
“幸会?我乃大夏北征王的妻子司夕儿,北王如此大肆强抢民女,是否不把北征王放在眼中,是否不把大夏朝放在眼中?”
西狼国是大夏的藩属国,北征王北霆风却屡次挑衅大夏的权威,说明他有造反之意。司夕儿特意讲话说得这样绝,就是想听听北霆风到底想干嘛。
“夕王妃?”北霆风眉头皱了一下,眼中的失落一闪而逝,暗道原来她就是上官雪晔被休了的女人司夕儿。他收敛了嘴角的笑容,开始正视起眼前的女子来,许久才道:“你不过是被上官雪晔休了的女人罢了,如何能代表他来与本王商讨。”
“哼,身为大夏人,谁都有义务为大夏出力。”司夕儿自动忽略他的“休了的女人”,而将矛头继续指向西狼国是大夏的藩国的问题之上。然而,她心中却突然有了怒气,休了又怎么样,休了还不是要待在北征王府,休了还不是要为上官雪晔处理烂摊子。
此刻,四周已经围过来了西狼的士兵,楚楚也赶到了司夕儿的身边。两个女子被一大群西狼将士围着,黑压压的一片。
楚楚上下瞪了北霆风一眼,颇不喜欢这男子的话,她负立着双手,与司夕儿并肩,怒喝:“这里是大夏的地界,他们也是你的同胞,你怎忍心放火烧了他们的家,掳走他们的妻子?”
司夕儿看了楚楚一眼,表示对她的话非常的支持。
“哼,”北霆风冷笑,“同胞?同胞就是西狼国每年必须得上交大夏朝廷两千两的白银、五千匹精良的马儿?夕王妃还是在家缝缝衣服,写诗作画来得比较实在,这舞刀弄枪的怕是伤了夕王妃的手。”
北霆风怜惜美女,可说话再也没有客气。然而他自己也没发现,这些从未与别人说过的事情,他竟然对一个只见了一面的女子就说了出来。
但他没有撒谎,大夏沉重的赋税西狼国人根本缴纳不起。
司夕儿微微一怔,随即又道:“即使如此,北王可有向皇上请示过,若北王请示过,皇上未必不会答应减免赋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