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人窜进了丛林,那死牢中同时传出急促的脚步声,有人大嚷着:“夕王妃越狱了,夕王妃越狱了……”随即一长队士兵跟着追了上去。
然而,那名带走司夕儿的女子和大汉似乎有备而来,一窜入丛林立刻飞奔上了马。四人三马,晓雪和那名壮汉同骑一匹,女子一匹,司夕儿一匹。
司夕儿原以为自己不会骑马,可是看着女子和男子一气呵成地翻身上马,自己竟然也爬了上去,而且熟悉的握住了缰绳,夹着马腹扬长而去。
这一夜,是个疯狂的夜晚,等到司夕儿一行人上了马,他们的身后就立刻出现了一对黑衣装扮的人,拦在了半路之上。与此同时,从死牢中又窜出了一名紫衣蒙面的女子,她脚尖轻点着丛林中的树枝,驾熟就轻地靠着脚尖的力道一连奔出了几十米。在见到黑衣装扮的人,她明显一愣,可当即从他们头上掠过,朝着司夕儿等人追去。
那群黑衣装扮的人立刻与追来的士兵战斗在了一起,血洒丛林,草叶尖儿上全是鲜血。然,这几十名黑衣人的武功均属上乘,挥刀之间,一刀一个人头滚落,为司夕儿的逃离铺平了道路。
司夕儿跟随着最前方的女子行去,她身姿挺立,纵横在风中没有半分的惊恐。她突然记起来了,自己八岁那年曾经被云鹤子扔在马背上,练习了无数次,从马上跌下来不下十次,是学会了骑术的。
只是,那****被白芸带出中都,她还未继承本尊的记忆,所以如何驾驭马儿并不知晓。
不知走了多久,天际已经开始变白,鱼肚白的白皙,有淡淡的云朵漂浮。天空是那么的澄澈,空气是那般的清爽,四周有清香的草叶味道飘入鼻尖。尖叫了一晚上的蛐蛐和鸟声都已经消失了,换而来之的是公鸡的啼鸣。
“这里是……”司夕儿跟着勒紧了马缰,与那名女子并肩在马上立着。她脸上带着狐疑之色,朝那女子问道。
“呵呵!”女子轻笑,看向那名壮汉,道:“你的地方你来说吧!”
“嗯,”壮汉微微点了下头,继而说道:“我叫玄烨,是铸剑师,在中都默默无名的一家铸剑坊做工,这里才是我真正的家。夕王妃如不嫌弃就在这里住下,绝不会有人知道的。”
“那两位的身份是……”
“我是紫菱的好友,至于这位姑娘的身份我就不知道了!”玄烨说道,脸上也露出了惊疑的神色。他是昨日才被紫菱找到的,自己隐姓埋名这么多年,亏得这丫头有心,不然哪里找得到他呢!
“原来是这样!”司夕儿喃喃着。突然间,又一声急促的马蹄声飞奔而来,来者一身紫衣,以黑巾蒙住了脸,露出一双明澈的大眼睛。只一看,司夕儿便认出了来者,是紫菱,司灵依身边最受信任的那个丫头。
“紫菱!”
三人同时唤出,紫衣的女子翻身下马,将面纱揭开露出一张精致如雪的脸。她看向司夕儿,微微道:“终于把夕王妃救出来了,这样依妃也不用担心了。”
司夕儿双眼一红,眼眶微微一湿,看向紫菱,道谢:“几位冒着生命危险救我,肯定与大夏为了敌,夕儿无以为报。”
“夕王妃,”紫菱摇头,微微开口:“依妃曾救过我,我的命是她的,我曾发过誓,她的心愿我必定倾尽全力达成。玄烨是我的好朋友,绿乔与我生死之交,你就放心住在这里,绝对不会被发现的。等这件事过去,风平浪静之后,你就可以与晓雪一同离开。”
司夕儿和上官雪晔之间的事情几人都是知晓的,他们为司夕儿的命运同情,但也愿意施以援手。
司夕儿深吸一口气,重重地点头,朝那名叫做绿乔的女子望去,她蓦地发现这两人的名字有些奇怪,一个绿、一个紫,而且这两人穿的衣服也是依据自己的名字搭配,难道那绿乔也是凤羽阁的?
她细想着,跟着几人的步伐朝那间山谷的宅院走去。晓雪仍然昏迷,由那名壮汉抱着。司夕儿头突然一沉,“砰”地一声倒向了地面。
“夕王妃!”紫菱大惊,与绿乔相视了一眼。绿乔把上司夕儿的脉搏,仔细看了一遍,才道:“体寒虚弱,身上鞭伤未曾痊愈,胸口处又连中了几刀,能支撑在现在已经很不容易了。”
“诶!”紫菱不由得叹息,“在死牢中待个十天半月,若是平常人早就死了,她还能活下来已经不错了。”
“紫菱,”绿乔突然大惊,脸上神色骤变,迅速道:“我发觉她的脉象有异,似乎正是阁主寻找了许多年的至阴至柔的寒冰体。而且她体中有真气流转,是会武之人。”
“天啦!”紫菱手抚摸着隐隐跳动的太阳穴,眼中雪亮的光芒一片。
“如果是这样的话,你的惩罚就可以免了啊!阁主想要救澄儿必须用至阴至柔的女子的血,他找了十年了,至今没有找到。你将司夕儿带到他的面前他,他一定可以免去你的罪,让你重新回到凤羽阁的。”身为好友,绿乔也为好友未曾杀了叛徒一事而担忧。
当年,紫菱奉命追杀叛徒,叛徒没追杀掉,反而让她自己身陷囹圄。这次为救司夕儿紫菱出动了紫卫,恐怕已经引起阁主的主意,到时候阁主说不定一气之下会杀了紫菱。
紫菱听闻神色也不由一喜,她扶着司夕儿慢慢地朝小院走去,心底已经有了想法。可突然间又想起了什么,对好友道:“今天的营救行动似乎太过顺利了,我在返回的途中遇到了一群蒙面黑衣人,很显然他们是来帮助我们的,但我始终没想明白他们是谁。”
“是啊,我也觉得奇怪,我和玄烨钻动墙壁的时候四周一个守卫也没有。”听紫菱一说,绿乔也回想了起来。
“管他呢!”这时,一直默默走在前方的壮汉却突然开口了,“只要救出了夕王妃不就好了吗,管它什么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