絮贵人眼波流转,动人的眼眸定格在子娴面颊之上,“哦,是吗?照潋贵人此话的意思,以后那些个奴才犯了错只管说是一时慌乱,就可脱罪,免于受责罚了,是吧?那这个偌大的皇宫哪里还有宫规,又置‘王法’于何地?”
子娴站直身来,轻声问道:“那依絮贵人的意思是?”
絮贵人想了想道:“依我的意思,各打二十棍,我倒是要瞧瞧你们以后谁还敢放肆,不懂礼节,无视宫里头的规矩。”
倚臻等人听着早已吓得面色苍白,匍匐着身子道:“絮贵人恕罪,奴婢以后再也不敢了。”
子娴忙上前劝道:“还请絮贵人高抬贵手,这不过是个小过错,若是絮贵人觉得他们请安礼做的不够好,我再令他们重做一遍便是,何故需要二十棍的惩罚。倘或是絮贵人当真有气,就罚他们每个人一个月的俸禄,以作惩戒可好?”
絮贵人冷哼一声道:“哼,小过错若是不大惩只会越加助长他们的懒惰,与恣意无理。”顿了顿微抬头望着子娴,挑衅道:“怎的,潋贵人是觉得我这样的惩罚太重了,还是觉得我没有资格教训你宫里的奴才?”
子娴已是以礼相待,不想絮贵人还是咄咄逼人,心中已有些不爽快,不觉冷漠了语气道:“他们是在眷音阁当差,不是照顾伺候絮贵人的奴才,所以他们犯了错理应由我处罚,絮贵人……你无权惩罚我的宫里的奴才。”
絮贵人听着怒火中烧,姣好的面容因愤怒而扭曲,“住口!潋贵人,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我是皇上钦点的絮贵人,怎的没有权利惩罚你宫里头的奴才了?来人,把他们拉下去各打二十棍。”话闭果真见五六个身强体壮的公公听命上前,欲拉住倚臻等人,玲衣几人不肯出手阻止,霎时间丫头、公公扭作一团。
子娴并不曾料到絮贵人如此蛮不讲理,顿时脸色大变,大声喝道:“住手,有我在这,我看你们今日谁敢动我眷音阁的人?”
那几个公公听罢也有些惧怕,忙止住动作望着絮贵人,不知如何是好。
絮贵人早已怒不可遏,口无遮拦道:“潋贵人,你凭什么跟我争,不要以为皇上多来眷音阁几日就是宠你。瞧你狐媚那样,指不定是什么狐狸精变的,迷惑着皇上天天来这儿。不过你别忘了,除了毓婉仪,今年进宫的秀女,皇上最宠幸的就是我,已经连续三日招我侍寝了。你若是再与我强辩,我定不饶你。”
这件事子娴清楚,今年秀女进宫也有二十来日了,皇上除了宠幸过毓婉仪两次,顾贵人顾念夏一次,竟有七日宣了絮贵人侍寝。这样的圣宠也是少有的,难怪她会恃宠而骄,不把旁人放在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