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平湖更悄了声音:“老鲁,你觉得咱们在少帅这里有奔头吗?”鲁永安皱眉想想:“不算没奔头,也不算没日子过不是吗?”
“那我再来问你,打兴州是不是硬骨头?”易平湖觉得鲁永安其人真是傻,须得点拨明白还要到位。
鲁永安更皱眉:“出发前咱们都说了,我也亲对少帅进言,这仗可以辞。一则天寒地冻,二则……”
“你前天训跟你的许三子,昨天又赏他酒喝,你为着什么?”易平湖直接打断他。鲁永安失笑:“这你也不懂,这不是打一巴掌还要揉。”他狐疑道:“这与少帅这事何干?”易平湖又是气又是好笑:“你这笨蛋!国舅爷要把郡主许少帅,又怕少帅自恃功高不知感激,让少帅打兴州,这一仗么,你我商议过,年前一定的打不下来。”
鲁永安恍然大悟:“哦……”
“哦个屁!国舅爷一天一快马催促少帅攻城,定下年前夺兴州,少帅打不下来,只能见国舅爷请罪,到时候国舅爷捏他长捏他短,不怕他不服!”易平湖恨恨道:“只可怜你我,跟着他受屈。去见国舅邹大帅,岂不找几个替罪羊!你呀你,”他手指连点鲁永安,又骂了一句:“难怪京的饭碗你端不住,天子脚下繁华地面没你的份儿,把你发到这里来!”
鲁永安被骂得脸涨红,本能回一句:“少帅不是这样人!”
“不是?他对着你是水晶肠子不成?跟他来的人中,你我,老常都是素日不服他的!背地里怨言他岂能不知一句半句?王源姚兴献是跟过老帅的人,少帅带他们出来,是有功劳混功劳,没功劳就拿咱们开刀!”易平湖咄咄逼人,唾沫星子快喷到鲁永安脸上。
鲁永安愣住了!
想想,也似乎是这样。他茫然问:“那,如何是好?”易平湖试探地问:“我想了这几天,咱们也不能坐以待毙是不是?这刀快架到脖子上,不走何时?”鲁永安发怔道:“走去哪里?”易平湖见时机已到,故意愁眉不展道:“听说金虎军张大帅待人甚诚,我们对少帅进言去搬救兵,一来免得死守这里冻死,二来张大帅要待人好,你我多条出路……。”
他目光闪烁,屏气凝神静观鲁永安神色:“你意下如何?”
鲁永安脑子里一片糊涂,留!果然如易平湖所说成了国舅和少帅争斗的牺牲品,他不甘心!走,张守户为人……
“咚咚咚咚!”不容他们多想,鼓声震天而起。心里有鬼的易平湖惊得脚一软,鲁永安也一惊,两个人同声道:“少帅点兵!”
萧护在自己帐篷见兵将按鼓声齐集,满意的微微笑着。他星目俊秀,左右扫视过,朗朗道:“来,也来了!打,必打!邹大帅今天又有手谕,命我攻不下兴州城,不要回去见他!”帐篷里肃然冷静,目光全“唰唰唰”地看着年青的少帅。
“我回邹大帅,打不下兴州城,我提头见他!”
萧护慨然说过,大声问:“有没有人有良策来献!”
问过三声,不见有人回话。少帅说提头去见邹国用,哪里还有人敢乱说话。易平湖偷偷看伍林儿,王源,姚兴献。他们不说话易平湖更不说话。只对鲁永安使眼色,看看自己说对了吧,这位少帅带咱们来,就是先备好的替罪羊。
没有人回话,似在萧护意料之中。他抿抿嘴唇,笑容满面,和气亲切的道:“既如此,本帅打头一仗!”